“我妈早都不跟他们来往了,他们嫌我家穷,害怕我妈跟他们借钱。”
“那就不找了。”
武江山把这事告诉了大队书记,书记大伯愁的直叹气。
“关系好不好先两说,你这不告诉,以后他姥家那边人肯定得挑理。再说秋生以后咋办,也得跟那边商量不是?”
书记大伯想了想:“江山啊,你跑一趟吧?我记得她娘家在石庙那边麦屯住,你去打听打听,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咱们武屯不能不把事
办周全了。”
武江山闻言觉得也对,怎么都得叫亲人来见最后一面。
“行,我去一趟,对了,我小奶叫啥名啊?”
这些年大伙都喊罗寡妇,还真不知道大名儿叫啥。
书记大伯一时也被问懵了,这屯里的女人,一般都是按辈分的喊,谁家媳妇,谁婶子,名字还真不怎么用。
“我去大队翻翻本啊,土地登记册上有。”
书记大伯一路小跑去翻找罗寡妇的名字去了,武江山看了看时间,这都上午了。
他又走到秋生跟前:“小叔,得办好几天呢,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吃完了睡一会儿再跪。”
秋生摇头:“大侄子,你不用管我,我不累,我想多陪陪我妈,以后”
“以后我我就见不着了妈”这句话说完,秋生再也忍不住了,又放声大哭。
武江山拍着他瘦弱的背,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书记大伯拿着钉线的册子回来了,拉着泪眼朦胧的武江山到一边给他看。
武江山抹了把眼泪,看了眼册子,又回头看了看静静躺着的小奶和可怜的秋生。
屯里人人私底下都喊罗寡妇,没人知道这个苦命的寡妇原来有个这么美的名字。
“罗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