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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藏寺内,智冼禅师率领众僧扑灭了余火,处理了那些活羊和死羊,夜半时分独自一人来到了牧也仙童的草堂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牧也仙童的草堂已经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残垣断壁处只剩下些横七竖八的没烧完全的木梁砖石,一片狼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焦糊味以及烤全羊的香味。
草堂本是依山而建,紧靠高崖,现在草堂不知何处去,只剩下一片孤峰耸入云。山崖根下,矗立有一块巨岩,岩石上刻横向有两个大字:音书。智冼将手搭在巨岩上,对着绝壁高声叫道:“智冼前来拜见仙童。”
智冼话音刚落,只见刻有音书二字的那块巨岩忽然“吱吱吱”地从中间分了开来,露出了山壁上的一个石门来。原来,巨岩后面竟然是一个山洞,而巨岩就是山洞的门户。
智冼侧身闪入了洞口,外面的那块巨岩“吱吱吱”的自动合上了,堵住了洞口。
智冼虽然没有手执火把等照明物,但是洞中却是光彩一片,视线非常好。
如果没有亲自走进这个山洞,决计想不到这个山体里竟然藏有一个这样豪华的洞府,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整条洞道凿刻得非常平滑整齐,而在石壁上,零星的点缀着一些耀人眼目的晶石和宝玉,这些晶石和宝玉散发出柔和的白光,象是氤氲的白雾,若有若无,人走在洞道里,仿若头顶就是满天星辰,又似走进了一个浪漫的童话世界。
洞道伸进山腹之中约有七八丈之遥,在其尽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里面石床石凳石几等陈设一应俱全,非常的干净整洁,而且,这些石制器具全部是由整块整块的美玉挖制而成的,异常华丽。最让人惊奇的是,石室的四壁上各镶嵌有四颗碗大的夜明珠,顶棚上则是依奎星万象嵌着无数的小晶石,把石室中照耀得春晖一片。
此刻,牧也仙童就坐在一方玉石几案旁,案上置有明珠一颗,古籍一册,另外还有香茶一盏。
灵猿白毛肃立在仙童身侧,见智冼进来了,冲着他呲牙一乐。
这里,才是牧也仙童真正的栖生之所。
“仙童,七彩佛衣已经被原振衣取走,不日就将送到天魔教圣灵老魔处,我隐隐感觉到,修行界将会要发生一场大变故,只是不知吉凶如何,不知与那件佛衣有什么牵连没有,不知仙童有何高瞻?”智冼冲牧也仙童合十行了一礼,道。
“取走就取走吧,这不是早先已经说定了的吗?”牧也仙童不慌不忙的说。
“可是,传说七彩佛衣有穿梭异界的功能,普通人穿上它就能凌空翱翔。那魔头既然得到了佛衣,肯定是要穿越回主世界去的,届时不知又将会生出什么因缘际遇呢,只怕将会引起一场惊天大劫呢……”
“哈哈哈哈……”牧也仙童搁下手中古籍,抬起头道:“劫难倒是有的,此间乱象已成,正所谓是在劫难逃。但是这一回肯定是圣灵老魔的劫,而不是众生的劫。原振衣此次前去定能斩妖除魔,还此方世界一个澄净星空,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的忧虑还是在那件七彩佛衣上。如果老魔架佛衣穿梭而去,原振衣又能拿他奈何?只怕原施主连动手的机会都难以拿捏呢。”智冼道。
“驾佛衣而去……?”牧也仙童大笑道:“他穿上了一件破直裰又能穿越到哪里去?放心吧,他走不了,他的劫难已至,此回正应该应在原振衣的身上。”
“什么破直裰?”智冼纳闷道:“佛衣怎么变成了一件破直裰了呢?”
“嘿嘿,哪里有什么七彩佛衣?七彩佛衣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那只是我扯的一个谎言而已。”牧也仙童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其实,荷花亭中的包裹里放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彩佛衣,只是我让白毛在你们寺里偷来的一件破直裰罢了。”
“啊……?”智冼被这个消息惊得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仙童的话,但是又不能不信。“仙人也会撒谎的吗……?那么说,穿上那件破直裰也无法穿梭至异界了?”
“哪儿也穿越不了,能挡挡风寒倒是可以的……要是真的有七彩佛衣,我能放心把它置于荷花亭中吗?所有的消息,包括荷花池中的法阵,包括守护佛衣的僧众,都是钓饵而已。”牧也仙童终于停下了笑声,得意地连连摇晃着脑袋,好像为自己导演的这一幕非常的自得。
“哦——————”智冼长出了一口气,喃喃道:“原来,我寺中众僧含辛茹苦的护持了几年之久的佛衣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而已。”
“那是,”牧也仙童道:“为了引诱老魔出洞,我亦不得不如此呀。这个消息,寺里的太上长老,也就是你的师叔玄衣大师早就是知晓了的。可惜那些天魔教徒太过蠢笨,用了几年的时间也没把那件破直裰盗走,非要等到原振衣来了才能把事情做成,也是合该他们运气丧尽。”
“可是,原施主此番前去献宝,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呀。老魔见他拿去的只是一件破直裰,一定会迁怪于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