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三人直等了半个多钟头,也没发现有一个爱波利多人从草棚子里走出来。场子上寂静得有些吓人。
他们隐藏在林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筹莫展,等得心焦不耐烦,他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着无计可施四个字,有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然而三人不知道的是,林中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盯着他们的那个人离他们的隐身之处并不是很远,就站在三人左侧的林子里。他浑身都涂着一种枯黄的颜色,看上去既像是泥土又像是树皮,他的脸上也用颜料画得黑一道绿一道的,看不清原来模样。他的身躯站得笔直,就像是一截枯树桩,一动不动,毫无生息。一只织耕鸟甚至以为他真的就是一截树桩,百无聊赖地落在了他的头上,用尖嘴在他的头发里翻了翻,没发现有虫子可以吃,又失望地飞走了。
“不能再等了,”原振衣也按捺不住了,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见到一个爱波利多土著走过来。他悻悻地说:“再等下去只怕那些白人就要杀过来了。如果大祭司被白人乱枪打死的话,那我们这趟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样,我先过去探探,你们俩呆在这儿别动。”他对梁森和卫斯利吩咐道:“如果前面真的有埋伏事有不济,你们不要惊慌,也不要试图过去救我。巫术的诡异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我自有保命之道。到时候你们只管顺着原路返回就行了,到原先我们休息的地方等我三天,如果三天过后我还没有回去,你们就赶紧离开这里吧,也不要搅和到白人和土人的争斗中了。记住了,千万不可莽撞。”
原振衣说完,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方步,大摇大摆地向那排草棚走了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用爱波利多土著语叫道:“爱波利多部落的朋友们哪,我是上天派来的神,是来拯救你们的。你们就要大祸临头了,一群白人马上就要来抢走你们的财宝和女人了。大祭司,你赶快出来吧,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卫斯利听不懂原振衣在叨叨什么,他疑惑地问梁森道:“先生是在念咒吗?”
原振衣走得很慢,就像是在自家庭院里慢悠悠的散步一样,东瞧瞧西看看,还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欣赏着这原始部落丛林的静谧。
“先生可真能装模作样。”卫斯利既有些不屑又有些钦佩地说:“搞什么嘛?好像对面埋伏有千军万马似的,一溜烟冲进草棚找到土人不就完了嘛。”
梁森倒没有卫斯利这样看得开,刚才原振衣那一番类似诀别的话让他的心里有些发毛。要找到大祭司解开他身上的诅咒,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原振衣的身上了,如果原振衣出了事,那他最后的希望也就破灭了,到时恐怕想死的心都有。。
“你不要瞎说,原医生这么谨慎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梁森白了卫斯利一眼道。
“切,有什么道理?”卫斯利不屑地说:“你看他那个悠闲自在的样子,如果对面真要是有什么诡异之处,他还能这么从容吗?”
原振衣真的像是卫斯利看上去的那么悠闲自得吗?其实恰恰相反。他现在非常紧张,每向前踏出一步心里都是战战兢兢的。他一路探查着,祭出神识仔仔细细的搜寻着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这里本就不是寻常之地,是荒莽的原始丛林。最为关键的是,爱波利多人擅长巫咒之术,而他对巫咒之术却是一无所知。
人类对于自己未知的领域总是充满好奇的,同时也会感到恐惧。
原振衣感到了前方有一种危险,但是他却不知道这种危险究竟是来自哪一个地方。
越往前走,这种恐惧感便越是强烈,这对他来说是从未遇到过的情形。他甚至想就此退回去,和梁森回宝岛算了。反正梁森也不会因此责怪于他。探什么险?寻什么灵药机缘?回去医好墨烟的先天体弱之症和她好好过日子那该多轻松多惬意?
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回去的。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又怎么能退回去呢?如果不能于凶险中求得机缘,那他这辈子恐怕就只能在宝岛做一名医生了,就再也回不到他自己的那个世界了。不行,不能退缩。他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即使倒在了前进的路上,也不能退缩苟活。
虎牙匕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在了他的右掌心里,两枚跳跃着灵力的晶石也出现在了左手之中,如果情势有异常,他随时可以布出阴阳生煞大阵用以对敌。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那个圆形祭坛的正前方,而就在这时,异象陡生。
只见右边的祭坛下面突然射出了一阵黑烟,那黑烟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墨汁,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颜色,乌沉沉的翻卷着,只一瞬间就突然涨大数倍,消散开来,把祭坛前面的这一整片空地都笼罩在了其中。
原振衣见机何等机敏,动作何其迅速,他于第一时间向后一纵,已跳出了黑烟的包围,正当他提一口气想冲出这片空旷之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