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菲的嘴里以极快的速度念出了一段咒语,伸出一根手指艰难地点向了梁兴仁的胸前。
梁兴仁心下大骇,他记得大祭司在杀死约翰先生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口念咒语,指尖在约翰先生的胸口轻轻一点,约翰的胸口上就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鲜血喷涌而出,然后约翰先生就死掉了。
他知道,爱波利多人都是会一点巫术的,其中以大祭司和部落圣女法力最是高深。他匆忙地完全是下意识的向后面躲避了开去,想躲开苏菲的手,可是,虽然他的胸口是闪开了,但苏菲在临摔倒之前指尖还是点在了他的大腿上。
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他的大腿上莫名其妙的便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地喷涌而出,顺着他的裤子流到了他的脚背上。
苏菲死了,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子弹射进了她的心脏,她身上的鲜血很快就流光了。只是,她的两只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愤怒之色。
梁兴仁不敢与苏菲的眼睛对视,不敢再碰她一下。他脱下长裤,撕开一块布条,把自己腿上的伤口绑了起来,然后提着那个装着财宝的小口袋,连夜逃了出去。
……
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反正梁兴仁是成功地逃离了爱波利多部落的地盘,并且几经辗转回到了他的家乡。
这就是梁森的爸爸梁兴仁年轻时经历过的故事。
……
原振衣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这些资料读完,他把这沓资料推回到梁森的面前,若有所思地点上了一支烟,心里却是反反复复的不是滋味。
看来,梁森腿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伤口就是由女巫苏菲下的血咒造成的。
梁兴仁贪得无厌,辜负了苏菲的一片情义不说,还丧心病狂的开枪杀死了她,打死了自己的女人,打死了那个怀有身孕的女人,这种丧尽天良的行为简直称得上是人神共愤,死有余辜也不为过。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自己的骨肉呀,他当时怎么就能下得了手的呢?他受到了血咒的惩罚,那是活该,是他咎由自取,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也不应该被同情。如果被原振衣碰上了这样的事,不说杀了那个负心的男人吧,废了他让他缺胳膊少腿的凄惨地度过余生原振衣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可是,这个血咒也太有些神奇了吧?苏菲当时在梁兴仁的身上下了血咒,让他的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伤口,这一点还可以理解,最多也就算是一个神奇些的法术而已。可是,几十年的时间都过去了,这个咒语怎么还没有失去功效呢?竟然还能在梁兴仁儿孙的身上应验,这就有些太过诡异了,简直称得上是玄而又玄。
“梁先生,你的父亲可是够绝的,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哪。”原振衣看完了资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别跟我提那个人,我没有那样的爸爸。”梁森满眼萧索地说:“我从小长到这么大只是一个孤儿罢了……”
“你可以不认你的爸爸,可是你还有妈妈呢?没有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只要是人,总有自己的妈妈。你的爸爸曾经犯下了罪恶,你的妈妈可不一定做过什么坏事的。还有,你的老子虽然做了坏事,但是你是无辜的呀,这种惩罚还是有点……怎么说呢?还是有点不合适吧。”
虽然原振衣对梁兴仁的所作所为十分的不齿,但是他还是很同情梁森的。而且,他对梁兴仁回来的后续故事也非常感兴趣。他咂吧着嘴,如此感叹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再去说什么无辜不无辜的还有意义吗?”梁森叹道:“要说无辜,恐怕苏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无辜的呢。她担着风险救下梁兴仁,给了梁兴仁一条命,还给了他一段感情,可是,她哪里能想到,她最后的结局却是那样悲惨呢?这一系列悲剧的发生其实都源于梁兴仁的一己之私,我作为他的后代,受到这种诅咒也是理所应当的。希望这样可以替他稍稍赎些罪恶吧。我接下来也不准备再到处去求医问药了,这种伤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能治得好的……”
“谁说没有人能治得好?”原振衣见梁森好像有偃旗息鼓就此罢休的意思,赶紧拿话刺激他道:“只要是病,只要生机没有断绝,就总有方法可以医治……当然,如果是你自己主动放弃了,那别人也没有办法。”
“哦?原医生认为,我的腿伤还有救吗?”梁森眼光一亮道:“这可是被女巫下了咒,普通医生可没有办法解决的。”
“普通医生没有办法医治你的腿伤,但是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治呀,”原振衣轻松一笑道:“最起码,当初你是一无所知,现在已经知道了你腿上的伤口是怎么形成的,这本身就是一个进步。而且,你忘了吗?我可是有一个当世第一巫师的朋友的。”
“哦对了,我把这件事还真给忘了。”梁森又有些欣喜起来,期许地地问:“原医生,你的那位朋友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她?如果她能帮我治好了腿伤,我可以给他一大笔的报酬的。钱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