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很好认,因为他在人群里简直可以算得上是鹤立鸡群。他的身材十分的高大,比其他的爱波利多人要高出一头,他的身体也很健硕,胳膊,大腿以及躯干上一块块肌肉虬起,真是一幅好身板。他看上去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浑身的皮肤黑中透红,显然是经常接受日光的曝晒的结果。他的装束也是和其他土人迥然不同的,其他土人不论男女都只在腰间围有一些树叶之类的遮羞物,而大祭司的身上却可以称得上是全幅武装。
他的腰间裹的是漂亮的兽皮,身上还斜绑着许多的类似丝带一样的东西,腰间插着一把装饰精美的刀子。其他土人没有鞋子,他却穿着一双皮靴,他的头发编成了一排排的小辫子,也是用丝带扎起来的,并且梳得也是整整齐齐,脑门上系着一条红丝巾,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让人一看到他就觉得他是一个武士。他的颈下除了一个项圈,还挂着一条用兽牙串成的骨链,看起来相当的漂亮呢。
另外,他的手里总是拿着一根金属器具,像是一支短杖,也许是他施展巫术时要使用的吧。
此时,那个小佛像已经到了大祭司的手里,他显得很兴奋,看样子心情不错。
他咕噜咕噜地说了一句什么,一个土著闻声跑了过来,来到了怀特博士的身前,用手在博士的鼻下试了试,看样子是在试探怀特死了没有。
然后,那个大祭司走了过来,从腰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把盒子里的东西都倒在了怀特博士的头上。
已经奄奄一息的怀特博士猛然间发出了一阵惨叫,边叫唤边奋力挣扎了几下,然后他的脑袋一垂,便再也没有了声响。
梁兴仁和约翰先生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不知大祭司到底在做什么。但是,答案很快就出来了,约么有两分钟的时间不到,只见怀特博士的脑袋在胸前越垂越低越垂越低,然后突然从他的脖腔上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出去多远。
而他的躯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头颅掉下来以后,他的躯体紧跟着也坍塌了下来,他身上的肉一块接一块的从身体上剥离掉落下来,在地上翻滚了一会儿便消解不见了。
梁兴仁离怀特博士很近,他看得清清楚楚,怀特博士是被吃掉了。当然不是被大祭司吃掉了,是被无数的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小虫子吃掉了。
大祭司往怀特博士的头顶倒的东西大概是虫卵之类的东西,那些诡异的虫子遇到人的血肉后立刻吞啮繁衍起来,在短短时间内就化生出千千万万只虫子,眨眼间就把怀特博士的血肉吃光了。
几分钟后,柱子上只留下了一幅没有头颅的骨架,地上有一个被啃光了皮肉的骷髅头。
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小虫子还趴在骷髅架上兀自不肯离去。
梁兴仁可着这恶心残忍的一幕,禁不住狂呕起来。
他被反绑在木柱上,痛苦地挣扎着,把两只脚使劲往上缩,生怕那些虫子从地面上爬过来啃啮他的双腿。
不过,大祭司接下来并没有来折磨他。一个土人抱过来一只黑色的瓦罐,并把一个什么东西扔到了罐子里,那些黑色小虫便蜂拥着爬进了罐子里,被收集到了罐中。
大祭司和土人们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可是梁兴仁和约翰先生都听不懂。
大祭司看了看梁兴仁,又看了看约翰先生,最终走到了约翰先生的面前。
他叽里咕噜地笑着说了句什么,盯着约翰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一个可怜的虫子,约翰先生恐惧起来,哀求道:“放了我……放了我们吧,我们是爱波利多人的朋友……”
梁兴仁听了约翰先生的话,痛苦地低下了头,心里却满是抱怨。
约翰竟然还说他们跟土人是朋友,有对着人家开枪射击的朋友吗?如果不是他和怀特博士开枪杀死了几个土人,说不定事情还不会弄得如此糟糕呢。
大祭司大概也是听不懂约翰先生在说什么,但是他从那个可怜虫的神情上可以猜得出来,那一定是求饶的话。他脸露嘲讽之色,伸出一根手指头,嘴里呜咽着不知说着什么,又像是在念着一段咒语,抬手在约翰先生的胸前轻轻一点。
然后,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约翰先生的左胸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的喷射了出来。
大祭司的手里并没拿什么东西,只是用手指轻轻一点,产生的效果却和枪击一般,在约翰的胸口点出了一个血洞。鲜血喷涌中,不一会儿,约翰先生就流干了血,死了。
梁兴仁简直害怕到了极点,因为接下来要处死的肯定是他了。
“苏拉……苏拉……快来救救我吧,苏拉……”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送他小佛像的爱波利多女人,哭喊起来。
然而让他疑惑不解的是,接下来,大祭司并没有对他动手,所有土人竟然呼啦啦的都走了,连约翰先生的尸体也被抬走了,不知去了哪里,仿佛他这个人给忘记了。
场地上忽然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他一个人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