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淡淡地笑道:“劳烦两位医家远来,老夫岂能失了礼数?还请两位先生先到厅中用茶。”
说着,孙将军便把院长和原振衣迎进了客厅。
这座别墅的一楼完全就是按过去中式建筑的布局建造的,一进门就是中堂,也就是日常待客的地方,原振衣进得门来才发现,堂中另坐有三人,不过,这些人全是女眷。
见医生来了,众女眷才纷纷站起来让座。
待众人客套一番重新坐定后,有勤务员过来给大家斟上了茶。
坐在老将军身边的是一位面容娇好的年愈花甲的妇人,面容清瘦,皮肤看上去仍然显得细腻紧致,很明显在美容保养上是下过一番功夫的。要不是她花白的头发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还真看不出来她就是老将军的原配妻子呢。
在妇人的身边坐着的是两个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还未成年,另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有些偏瘦弱,五官清秀耐看,具有一种古典的柔美,风姿绰约。
原振衣只瞄了那女子一眼,在心中便暗暗的吃了一惊。
可是没有容他细想,老将军的夫人便已经开了口。
老夫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略有些遗憾似的说:“哎呀,怎么把周医生给忘啦?要是早一点把周医生给叫过来,由他来给两位先生说上一说,只怕要比我们说得能清楚些……”
“那我去给周医生打电话?让他现在过来?”旁边那个具有古典美的年轻女子问道。
她像是在问孙将军及夫人,眼睛却盯着院长和原振衣看,到底需不需要请周医生,当然得看堂中的这两位医生的意思了。
院长急忙接话道:“那倒不必,病人的病情,患者本人应该能说得最清楚,要别人来说,可能还不容易表达得明白呢。”
孙将军欠了欠身,道:“这是我的老婆子和女儿墨烟,那个小姑娘是墨烟的表妹小苇,就由她们给两位先生说说吧。”
于是,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再加上老将军本人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事情给说明白了。
老将军的身体素质一向都很好,除了有点哮喘的毛病。这个哮喘在他年轻的时候就有了,也看过几次医生,吃过很多的汤药,却始终没有看好。
将军是从战争年间走过来的,那时候医疗条件也不好,再加上他每天在枪林弹雨中出入,生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呢,哪还有时间精力放在诊病看病上呢?这样,病情一直也就拖了下来。
哮喘嘛,病情不发作的时候和好人没什么两样,而一到了夜晚便会连喘带咳嗽的厉害,特别是冬天的夜晚,往往是一夜也咳得不能休息。
但是老将军认为自己没事,顶多就是多咳嗽几声,多喘一会儿,有什么了不得的?总不会咳死人吧?对比那些死在了战场上的将士们,自己捡了一条命已经是老天保佑了,能多活一天都是赚的,何况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了。
年轻的时候是没有条件治,等年老了又不愿意治不屑于去治,这样慢慢拖下来,身体怎么能好得了?只能是越来越严重,最后到了不看医生不行的地步。
但孙将军这个人极其倔强,从不相信西医,也不去看西医,也不吃西药,平时感冒了的话,从不吃感冒胶囊,都是自己硬挺着,只有到了非常严重的时候才会拿两剂发汗散风的中药汤药喝喝。
但是老将军一直也没有得过其他什么大毛病,除了喘和咳,活的好好的,这也是让他引以为傲的地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认为自己如果看了西医的话,恐怕根本就活不到这么大的岁数,早就被西医给治死了。
一个人能如此倔强,对西医偏见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奇葩了,原振衣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加争吵,心里一阵苦笑。
最近几年,随着年事增高,孙将军经常会觉得胸口疼痛发闷,但他仍然坚持不看西医,只是让早就相熟的周医生来给自己开几幅汤药吃,以缓解疼痛。
周医生是个中医,是孙将军到宝岛这边后认识的,平时家里人生了病,都会请周医生过来诊治,老将军一家人对周医生也很信任,一直是以礼相待,把周医生奉为上宾。
但是从今年开春时不行了,他再吃周医生开的药已经不管用了,并且他的胸痛也疼得越来越厉害,经常用东西抵住胸口,疼的在那儿哼哼。周医生说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老头又坚持不去医院,说自己如果去了医院里,吃了西药或是做个手术的话,那非死在医院里不可。
老头反正也认命了,已经活到了七十岁,他很知足。
可他家里人着急呀,如果再想不出办法医治,老头非咳死疼死了不可。
这时候,周医生来了,告诉他们,荣民医院出了一位神医,姓原,尤其擅长医治疑难杂症,一手针灸术冠绝天下,孙将军可以请他来给诊治一下。
孙夫人对最近冒出来的原神医也是略有耳闻,她跟孙将军提起过,但孙将军表示不信,他取消孙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