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事业的大事,你还是先回去考虑考虑吧,一个礼拜后,如果你觉得考虑清楚了,你再来找我……”林木森既没有当场答应原振衣的请求,也没有一口回绝他,而是说了一番模棱两可的话,因为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让原医生转到他的中医科室来。
当然,越多的人转到中医科室来他越高兴,越多的年轻人能喜欢中医他越觉得欣慰,尤其是像原医生这样有灵性的年轻人,如果刻苦钻研一番,来日未必不能成为中医学科的拔尖人物。
他又劝道:“原医生,有些事情,不能光凭着一时头脑发热就做了决断,也不是仅仅凭着一腔热情就能把事情做好的,实际上,学中医也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没有年的功夫,恐怕很难达到坐堂医生的水平。你可以这样,业余时间先来我这儿来学习学习,熟悉熟悉一些草药的习性功效,等到有信心拿到中医职业上岗资格证,那时再考虑转到中医科室也不迟。”
林主任说的这个办法其实是有效可行的,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等到坐堂临床经验得到了一定的积累,再转做中医,如此才是水到渠成之事。到时候,原医生愿意做中医就做中医,愿意做西医就做西医,进可攻,退可守,到时如何决定,那就是原医生自己的事情了。
原振衣当然想一边工作着一边来学习,可是,这看起来最好的一条途径,他却是走不通。
他只是一个穿越者而已,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在他的那个世界里就是一个无业游民,他根本就不是原振遐原医生,他一天的西医培训也没有经历过,他更没有到y国伯明翰大学进修过西医术,他在医院里怎么工作呢?他怎么给人看病呢?怎么给人开药?他连给人量个血压都不会,如果遇到一个外科手术需要他执刀,那可就有他好看的了。
总不能期盼着他坐堂时碰到的都是一些感冒患者吧?那样倒是简单了,开点感冒颗粒就能完事,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能等,在内科工作他一天都装不下去,他现在就要来中医科室工作。他对于中医中药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即使现在就让他来坐诊,他也不会感到一点儿胆怵。中医中药的原理,病理,中药的种类及药性特点,各种病人的发病症状及施治手段,对应使用什么方剂,他早已是滥熟于心。甚至在施治方面,他可以做得比中医学堂里出身的那些毕业生做得更好,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个修行人,对中医中药有过长时间研究的修行人,对于平常人来说,他是有着超能力的。
“主任,这个您不用担心,”原振衣信心十足地说:“我在医科大学研习西医的时候,就已经在业余时间开始学习中医术了,甚至接触中医比接触西医更要早。像《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中医临床备要》以及《蒲辅周医案》等著作早已是滥熟于心了,对各种药草药石的药性特点以及各种病症的病理分析也早已稔熟,并且在我出差在外的时候,我也经常用中医术给人医病,效果非常好,所以,在中医的知识储备上您不用替我担心。”
原振衣这番话一半是实话,一半有吹牛的成分在里面,那些经典药书他倒是读过的,甚至读的药书比那些科班出身的中医读得更多更全面,但是他从来没给人开过药方,在这一点上,他小小的吹了回牛皮。
但是,他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对症开方嘛,和上初中时解一道代数题一样,都是有理可据的。
“哦?你说的那些中医经典你都读完了?”林主任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原振衣,道:“如果你把你说的那几本医书都弄明白了,那别说做一名中医了,连我的位置都得让给你来坐。一代名医陆九芝说过,读书而不临床,不可以为医,临床而不读书,亦不可以为医。光是读了几本中医经典,那可不代表你就是一名合格的中医了。”
林木森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暗暗的有些吃惊,他不相信一个学西医的会把那些中医经典都能读一遍,但他听原振衣说得又是像模像样,与他理论起来也是头头是道,这让他自己也来了兴趣,也忘了要回家陪老婆子吃饭了,重新又坐回到办公桌前,作好了与原医生长谈一番的准备。
“我虽然在医院里没有用中医术给人看过病,但是在业余时间经常给人开些中药治病呢。”原振衣又撒起了谎,大言不惭道:“我对于中医里的经脉学特别下过功夫研习过,我的针炙术还得到过高人指教呢……是哪位高人?当然可以跟您说,是秘传藏教红教的活佛——松赞活佛。我是在去年休假去x藏时碰到的他,跟他学习了一个多月呢。关于中医中药术,我不怕主任出题来考我……”
“哦?这么自负?”林主任有些不相信,似笑非笑地盯着原振衣,道:“想不到呀,想不到一名西医却对中医术有过这样的研究……”
“不是自负,是自信。”原振衣昂首挺胸道。
“好,好,有自信才好,一个医生,如果连点自信也没有了,那还真的不合适干这一行呢。”林主任连连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