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原振业,偏偏要把自己的心事说破,这叫人多难为情,真讨厌,他暗暗的在心里埋怨道。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如果他再把这个茶饼给收回来,那他成什么人了?
“堂哥,不管这茶值多少钱,十万也罢,十块也罢,它只是代表我的一点心意,你怎么能不收呢?再说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舍不得喝它了呢,拿回去喝着也心疼,还是送给你喝吧,免得我心里纠结,你就不要推辞了……”原振衣故意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不舍得喝,我也舍不得喝呀。总之,我是绝对不会收下它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的是承受不起。”原振业冲原振衣抱了抱拳,笑道:“兄弟的心意我领了,东西还请你收回去。”
“那怎么能行呢?这茶可是我不远千万里一路背来的,只要我拿出来了,就不能再收回去,否则我成什么人了?”
原振衣假装大方地说,不等原振业再接话,赶紧又话音一转,道:“你要实在是不收,那我就把它送给大老爹吧,他已八十多岁了,德高望重,正是颐养天年之时,正配得上喝这个茶。”
他嬉嬉地笑着,一转话风说要把茶送给原振业的爷爷,想必原振业再也不好意思收下这茶了,这样,他就能慢慢地给自己收回茶饼找了一个台阶。
“我爷爷不喝茶。”原振业微笑道。
“那怎么办呢?”原振衣假意为难道:“反正这茶我是不能再带回去的了。”
他嘴上说是不能带回去,其实一心想把这茶砖给带回去,但他知道,原振业已经不可能再收下这茶了,他之所以还要在口头上客气客气,只是不愿意在原振业面前装怂装孬而已。
“你看这样好不好?”原振业把头凑到原振衣跟前,神秘兮兮地说:“这个茶你先带回去,反正这种茶存放的时间是越久越珍贵,也不怕坏掉。你要是真的不忍呢,回去后,你把它改成小包装,我下次回家乡的时候,你送给我一小块尝尝就可以了。”
“你看,就一个茶饼子,还值得带来带去的吗?”原振衣把茶砖又推到了原振业的身前,大咧咧地说:“你就留下喝就好了,弟弟我是舍不得的人吗?”
“那可不行,这样我是万万不会收的,如果收下了这个会折我的寿的。”原振业连连摆手道。
“那好吧,”原振衣叹了口气,双掌在空中一拍,勉为其难似的说:“就按哥哥说的办。等你下次再去考察老玻璃厂的时候,我一定送你一块。”
“那就先谢谢堂弟了。”原振业重又变得欢喜了起来。
……
说是原氏宗族大会,其实就是原振衣的二太爷这一支族人再加上原振衣这一个从老家来的族人代表,商量辈份传承这种事情也不是关系到民族利益的生死悠关的大事,只是一个家族人丁依祖制论班排辈而已,排出新的辈份传承只是一种形式,两支族人间互通消息才是宗族大会的真正目的。所以,制定往后几辈人的辈份用字基本上就是原连华说什么,其他人都举手表示赞成。
老原家自振字辈往下便没有家谱可续了,原连华,原连夏跟原玉祖原玉宗等人早已商量过,早就把振字往后六辈人的辈份给确定下来了,现在只是给原振衣通报一声罢了。当然,只要原振衣承认了这种排辈,等他回了老家,家乡的那支原氏族人的族谱也一定要按商量好的辈份给排下去,否则就是违背了祖训。
原连华提议,原氏族人振字辈往后排的六个辈份分别是道,士,明,和,天,谨,堂号依然是东海堂,原振衣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当即举手赞同,这事就算定了下来。
一个家族的堂号那是永远不会变的,只要是原氏族人,只要堂号是东海堂的,不管他生在哪里,不管他起了什么样的名字,那都是一个共同的老祖宗,往上追溯都有一个共同的家乡,同根同源。
这就是家谱存在的意义。
大事定下来后,原振衣又把家里的座机号码给原连华留了下来,并且就在宗族大会上当场进行了两支族人的通话,在电话里,众人也都是激动不已,泣不成声。
接下来的日子,便由原振业的弟弟原振宗陪同原振衣到处去游赏一番。原振宗大学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呆在家里,小伙子人年轻,精力足,自愿给原振衣充当向导。他对原振衣的印象非常好,天天缠着原振衣给他讲家乡的故事,问这问那,对大陆七十年代以前的那一段动荡的历史特别感兴趣,还踊跃地要跟着原振衣回家乡看看,但是那时候两岸通关还不是十分方便,需要各种的审核,他到底走不走得成那就得看他家里人的意思了。
原振衣这次到宝岛来,签证的时间是三个月,所以,他可不着急回去。久闻宝岛日月潭阿里山的大名,他不把宝岛的风景名胜转上一遍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有t北的故宫,桃园的总统府,与大陆隔海相望的美丽的基隆港。他还想起了孟庭苇唱的冬季到t北来看雨,冬季的雨他是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