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家族如此,千千万万的被海峡阻隔不能团圆的家族亦如此,大到整个海岛,何尝不是日日夜夜思归故国?这种同一血脉间的情感,同一民族相互间的牵绊,再遥远的距离,再长久的分别也不曾有一日淡去过。
所以,g党元老于佑任老先生才会眼望故国,在《国殇》一诗里悲痛哀歌道:
葬我于高山上兮,望我大陆,
大陆不可见兮,唯有恸哭;
葬我于高山上兮,望我家乡,
家乡不可见兮,不能相望。
天苍苍,野茫茫,
山之上,国有殇。
苍苍上天,茫茫大地,却无处安放老先生的一腔乡情。老先生在临终前忍不住哭出了声来,“老娘,儿,就埋在这海外荒山上了……”
同样的,宝岛著名的文坛巨擘余光中先生无法排解思乡之情,在《乡愁》一诗中写道: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余光中先生的一张张旧“船票”饱含了多少离别时分和思乡之情,又寄予着多少的对团圆的渴望?只要是炎黄子孙,不管是谁,当他轻轻地吟唱起《乡愁》的时候,哪一个不会在胸中生起血脉相连的情愫和共鸣?
一路的风尘仆仆,一路的思乡的悲歌,当县里派去的那辆金杯面包车把原振衣原振业一行人载回到家乡的那个小县城后,载回到那片祖辈们世世代代在上面耕种收割的故土后,原振衣的家里早已聚满了原姓族人,大家一个个的都在望眼欲穿地等候,等候着游子的归来。原振衣的爸爸,他的另两位堂叔以及所有在家的年轻子侄们都聚集在这里,等着一睹来自宝岛的宗亲一族的风采。等原振业一下车,众人便如众星捧月一般把他迎进了客厅。
幸好原振衣家的客厅够大,否则,还真不好找出这么大一间房子能容下这么多的人来。
原振衣给原振业一一介绍了众人的名字以及称呼辈份,众人一一问候,原振业一一还礼,这是大叔,那是二叔,还有三叔六叔,那是大兄弟,那是二兄弟,还是三四五六兄弟,另外婶子妹妹的也介绍了一大圈,气氛愉快而轻松,欢声笑语充斥于耳,比过年时还热闹。
原振业短时间内肯定也不能把一个个人名和称谓都记在心里,他只需要记住那几个长辈就行了。
原振业按旧时规矩,一一的给众位长辈行叩头之礼,那些平辈间的相互见礼他也像模像样的一一拱手问候,看得出来,老原家的人不管在哪里,还都是比较讲究些古旧的礼数的。
此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由原振衣请客,一大家的人全部去了水晶宫大酒店,大人小孩一共坐了四桌。把一个不大不小的中厅挤得满满的,众人频频举杯,热烈欢迎原振业这个亲人。
这次原振业回乡省亲,被县里列为了政治任务,由县统战部刘副部长全程陪同,如果原振业有了什么困难县里会随时解决,所以,刘副部长也被邀请列席了宴会。
午饭后,就由刘副部长陪同,原振衣,原振业,以及六叔三人就在县委属下的招待所里进行了一场小型的座谈会。除了相互说一些场面上的话,由刘副部长作了欢迎致辞外,接着便谈到了正事。
原来,原振衣的二太爷当年跑到宝岛后,在当地扎根生存了下来,后来相继生出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分别取名叫玉祖,玉宗,玉华,原玉祖后来也有两个儿子,取名叫连华,连夏,而原振业就是连华的长子。
当初原振衣的二太爷三太爷背井离乡之前已经跟老大讲好了,不管走到了哪里,第一不会改姓,第二,还会依着祖辈传下来的辈份一代代的传下去。以便日后三个人的后人相互寻找起来方便。而老原家往上数六辈人的辈份都是祖上给起好了的,分别是:一,叶,冲,玉,连,振,再往下的辈份因为没人张罗,没人续族谱,辈份便断了。也就是说,如果原振衣有了孩子,起名字时,不知该叫原什么了,也许便会瞎起一通,乱了传承。
二太爷那一支人现在老一辈的原玉祖,原玉宗还健在,人丁也还兴旺,但是他们也同样遇到了宗族辈份传承的问题,到了原振业的儿子出生后,也不知该在哪一个辈份上起名字,所以,作为老大的原玉祖便起了召开宗族大会的想法,同时,在宗族大会上也把振字辈往后的六个辈份给排下来。
当初去南洋的那一支人,也就是原振衣的三太爷,现在他们是什么情况,到底有没有后人留下来,大家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