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你就别听,我自己说自己的。”罗林一幅无所谓的神情道。
“我是杀了苏小小,我是杀了苏万春,我是想谋夺南依社掌门之位,那又如何?说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何曾又善待过我呢?”罗林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痛苦和愤怒的神情。
“善待你?没有人善待过你吗?”原振衣一幅不屑的表情道:“天下人心性良善,自然会善待有情之人。罗思远把你从荒山野岭中捡回来,给你吃穿,养你成人,不算是善待你吗?南依社收留了你这个孤儿,送你上学,教你秘法,不算是善待你吗?苏小小以清白之姿委身与你,以心相许,不算是善待你吗?你年纪轻轻便在南依社宗门内得到重用,做了内堂长老,独挡一面,不算是善待你吗?如果他们早察觉到了你的狼子野心,知道你日后会做下如此歹毒之事,他们凭什么要善待你这么个给你那么多的机会?老天爷不开眼哪,不管是善人恶人都能享用大自然馈赠的日月之晖,吃穿用度,如果天心可鉴,老天爷早该一雷劈了你这个衣冠了……”
“够了!”罗林勃然大怒,抬手就给了原振衣一巴掌,他恨恨地说道:“今天,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真相都告诉你,让你知道什么叫仇恨,什么叫痛苦。他麻的,这些话憋了我十几年了,今天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跟一个人说一说了……我讨厌罗林这个名字,我讨厌身边的人,我讨厌这个世界。我要让我的真正的名字堂堂正正的在这个世界上被人呼喊,被人尊敬,被人崇拜,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不叫什么罗林,我叫厉林风……”
罗林说到最后,几乎是大吼了起来,脸色因激动而颤抖不止,目光中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嘴唇哆嗦个不停。
“你是冲虚派厉家的后人?”原振衣抬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恍然大悟道。
“我是厉林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便是为了复仇而来……”罗林的情绪有些低落了下去,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但眼中的阴戾之色并未消失。
“哦……”原振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你会做出如此阴毒之事,原来你的遗传基因就决定了你是一个畜牲,而不是一个人……”
“住口!”罗林大叫一声,抬起一脚踹在原振衣的前胸,把他踢得一路翻滚直撞到了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原振衣现在武功法力尽失,被罗林一脚踢得体内气血翻滚,差点吐血。不过,他的身体到底已经淬炼得无比强壮,罗林这全力一脚,竟没有能带给他多大的伤害。他也就是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揉了几揉,干咳了几声,便全然没事了。
“你这个蠢货,连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出来,竟然这么毛手毛脚的就闯进南依社宗门里来了,稀里糊涂的就做了替罪羊,哈哈哈哈……你,苏万春,苏齐春,罗思远,罗霄,你们这些人都该死!”罗林面目扭曲,手指着原振衣大吼道。
“不过,如果你好好的跟我配合,我也可以留你一条性命,甚至,我让你活得比现在更滋润。”罗林又换了一种口吻道,一脸嘲笑地盯着原振衣。
“这个局简单吗?这个偷梁换柱之局可一点儿都不简单,”原振衣边咳嗽边道:“你设下的这个局简直是令人恐怖,你这人心思太缜密,太深沉,心性太坚忍又太歹毒,你是个做大事成大业的人,可惜呀,你恐怕看不到你胜利的那一天了……”
“哦?”罗林讥讽地笑道:“看不到胜利那一天的大概是你自己吧?你放心,暂时我还不会让你死掉,你这个人太特别,于我还有大用途。哈哈哈哈……”
罗林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自己都命不久矣了你还在这儿狂笑?”原振衣不屑地说:“像你我这样的修行之人,岂不闻智者不锐,慧者不傲,谋者不露,强者不暴之说?为人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谋远神殆,强极则辱,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而你却是慧极伤身,谋深伤神,形神皆损而不自知,只怕不待老天爷降下雷霆之怒,你早已阴德耗尽,夭折而亡了呀。”
“哼哼。”罗林听了原振衣的一番大道理,只是冷笑。
“你的谋略太深,心虑过重,就算你能得一时荣耀,一时风光,当世罕逢敌手成为了一代枭雄又能如何?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人做恶太多,有伤天和,天必谴之,天必谴之……”
原振衣边说边摇头,好象早已把罗林的凄惨下场看得通透,叹了口气道:“南华帝君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如此境界,方可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如果你听我一句良言,及早收手,迷徒而返,从此隐逸山林潜心修道,以弥补自己犯下的罪愆,老天兴许还能给你一丝活下云的机会。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自绝于天地,那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哼哼……”罗林依然是一阵冷笑。
“当然,如果你是一味的想死,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原振衣一脸无辜道。
“你劝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呢,”罗林面色古怪地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