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人群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从草堂那边又忽匆匆地挤进了几条身影。
几个人看了原振衣一眼,其中两人马上俯下身子去验看苏万春的情形。当然了,所有的验看和试图抢救都是徒劳,这一点原振衣很清楚,因为,苏万春早就已经气绝身亡了,再怎么看也是白搭。你就是把华佗先生请来也没用,良药能医患者,不能医死人。
“爸爸——,为什么会这样……?你一辈子精于推演之道,为什么最后却落下个如此的结局?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呀……?”一个人伏在苏万春的躯体上悲恸大哭起来。
“老掌门,您一辈子行善积德,为什么临了却被奸人所杀害了呢?天理何在呀……?另一个老者站在那儿抹起了眼泪。
原振衣认识这两人,伏在地上大哭的是苏小小的爸爸苏齐春,也就是苏万春的儿子,站在那儿抹眼泪的是门中传功长老罗思远。
听到这两人大放悲声,边上的一些人也跟着哭号了起来,一时间,哭喊声响成一片。
原振衣虽然不知道苏万春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这个险恶的移花接木之局是谁布下的,而且设计得这么巧妙,算计得如此精准,简直是歹毒无比。但他还是仔细地观察着场中人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什么可疑之处来。
他发现,和罗林一块儿来的那两个老者只是面露戚色,并没有显得有多么的悲伤,而罗林更是面色平静如常,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围在四周的那些南依社弟子更是极少有哭泣的,大多数人都是一幅看热闹的样子,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只有苏齐春和罗思远等少数几个人看样子是真正的悲痛欲绝,伤心难过。
罗林站在那儿,也不上去劝解,也不上前邀功,仍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冷静得让人害怕。
苏齐春终于停止了怮哭,站起了身来,他两只眼睛中射出了两股可怕的怒火,面色阴沉地走到了原振衣和罗林跟前。
“苏长老,请节哀顺变。老掌门不幸被奸人所害,真是始料未及。幸好凶手已经被擒获,老掌门的冤仇可以得报……”罗林冲苏齐春拱了拱手道。
罗林感激似的冲罗林点了点头,转过身盯着原振衣,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出身何门何派?与我南依社,与苏掌门到底有何冤仇,忍心对一个古稀老人下此毒手?你最好统统的交代出来,如有一句虚言,我今天就叫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原振衣这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对方陷构的局中,现在是百口莫辩,只怕此行是凶多吉少了。他略带焦急地看了看苏齐春,又瞟了后面的罗林一眼,脑子里飞速地转悠了起来。
看情形,整个南依社已经被罗林控制在了手中无疑,如果寄希望于苏齐春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恐怕已是痴人说梦。而且,就连苏小小的下落此时也不能交代出来,如果苏小小阴魂藏身之地被罗林获悉的话,只怕那个最有力的证据也会被罗林给悄悄毁掉。
但是,分辩一番是必要的,否则不是默认自己就是杀害苏万春的凶手了嘛。
“苏长老,各位门中兄弟,”原振衣双手抱拳道:“我叫胡布朗,来自几千里之外的江淮之地。此番前来寻访苏掌门,是受南依社门中苏小小之托,有要事相告……”
“什么?你是受小小之托?”果然,苏齐春一听到苏小小的名字,睁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惊诧之色。他上前揪住了原振衣的衣袖,焦急地问:“小小在哪里?她现在还活着吗……?”
原振衣这一句话,不蚩于是一声睛天霹雳,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
“小小?她还活着吗?”
“门中圣女?他是受门中圣女之托而来的……?”
“小小可是都失踪了八年多了,怎么可能让他来传信?她自己为什么不回来?”
“啊?小小?有圣女的消息了……太好了……”
没等原振衣回答,周围的人群就先议论纷份起来。而且,许多人都露出了惊喜之色,满怀期待的眼光看着原振衣。
原来,苏小小还是南依社门中的圣女,这个原振衣倒是没有听苏小小说起过。看来,这个圣女的名头在南依社中地位还是比较受尊崇的,这从众人惊喜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罗思远也走到近前,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所说的苏小小,可是我南依社中的苏小小?”
“正是,”原振衣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是她的告知,我怎么能找得到这里?小小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她说她的小名叫囝囝……”
“啊?真的是小小,”苏齐春抓住了原振衣的双手,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烁。自从八年前苏小小失踪,差点儿让他丢掉了半条命,此时乍听到苏小小的消息,怎能不让他感到悲喜交加?他略带哽咽道:“小小现在是在哪里?她为什么没有随你一起回来?”
“苏长老请冷静,小小现在还不能回来……她现在是在一个很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