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欧阳教授的一番话,罗馆长,大金牙和原振衣都愣在了当场。
只是凭着自己虚无缥缈的个人感觉,就能断定一件出土文物的真假来,这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些?与学者专家们呼吁的一切从理性出发,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一切以科学的理论定义为准绳的一贯做法是不是有些背道而驰了?
这要是换成个别人,对着一件文物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元素同位素检测方法都不准确,还不如我的感觉来得精准,我的感觉就是检测文物真假的一把尺子之类的话。那大金牙,罗馆长,包括原振衣非拿大嘴巴子抽他不可。边抽还得边教训说,就数你了,就数你能了,科学仪器都不如你的什么感觉,你丫你以为你是谁啊?
可是,这话从欧阳教授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人敢去质疑。欧阳教授是谁?那是国内最顶尖的考古学者和文物鉴定专家,那是g宫博物院里最顶尖的文物考古研究员。他的话,就是对一件文物的最终鉴定裁决,没有可以上诉的地方。
他说是假的,那这东西就是假的,你在心里不服可以,但你能找谁说去?
欧阳教授都说这东西是假的了,谁还敢说这是真的?
“罗馆长,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托关系让g宫博物院的首席文物修复大师黄老再给你们看看,黄老是文物鉴赏界的泰斗级人物,他的话你们应该相信吧?”
欧阳教授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惑,笑着补充了一句。
“哪里哪里,您老就是文物鉴定界的泰山北斗,您都这样说了,那一定不会错的。”罗馆长抢着说道:“幸亏今天把您老请来了,要不然,我还真准备把市场里出现的所有陶俑都给买下来呢,现在想想还后怕啊……”
罗馆长说完,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些陶俑的做旧手法,应该是失传已久的尸水浸泡法,就是用刚入殓不久的尸体配上一种独特的药物,把尸体化成尸水,用来浸泡所要做旧的东西。这种做旧的手法由于太过阴损,受到业内所有人士的抵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再出现过了。想不到,今天又让我大开了眼界哪……”
欧阳教授摇了摇头,叹息道:“不仅是做旧手法,包括这批陶俑的烧制工艺,都是可以称得上是高明之极的了。哎……有这么好的手艺,做点什么东西不好呢……”
“我回去后把这些陶俑全给砸了。”罗馆长气哼哼的咬牙切齿道。
“那倒也不必。”欧阳教授笑道:“要是假的东西都得砸了,那这潘家园市场里的东西岂不是要砸光了吗?老物件当然好了,有它的历史传承的意义在里面。新东西本身也没有罪过,就看你怎么看待它了。老物件就是老物件,高仿就是高仿,不要拿新东西去冒充老物件,不要去坑人,那就是我们玩古玩之人的良心了。”
………………
当一个人专心致志地做某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原振衣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没有感叹年华易老,但总是有种时光匆匆的遗憾。他在q华大学里一门心思地跟着欧阳教授学习文物考古方面的知识,以及哲学,自然科学等等的知识,疯狂地汲取着这所文化殿堂里的营养。猛一抬头,却发现又一年要过去了。
提前请假,回家。他要解决了自己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再说。
王彤在秋天的时候已经从大学毕了业,他要信守诺言,在年关前后把王彤娶进门来。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本来,原振衣想把婚事办得简单一点的。两人把结婚证一领,请几个亲朋好友吃顿饭就算完事。除了那张证有点法律效力外,其他的诸如婚纱,酒宴之类的场面那都只是表面形式而已。现在他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有那么多的东西要去学习,要去历练,把时间浪费在大宴亲朋这种事情上,他感觉太不划算。
简直就是浪费资源,浪费生命。
可是,他的想法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对。
首先,他的父母就不同意。他们觉得,原振衣这几年在外面挣了钱,混得人模狗样了,又讨了一个天仙般的媳妇,这些都是给家里长脸的事儿,不大张旗鼓地把他的婚事操办一番那就对不起先人。
王彤的父母也不同意。王家熬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现在好歹王彤找到了原振衣这么一个人才能力皆出众的钻石王老五,王家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不把两人的婚事操办得红红火火的,都对不住原振衣在他们家乡打下的赫赫威名。
王彤也不同意。人这一辈子能做几回新娘子?不就是图个喜庆嘛。不穿上洁白的婚纱在亲戚朋友的面前风风光光地走上一回,他觉得对不起原振衣这几年的辛劳的付出,对不起自己灿若天人倾国倾城的容颜。
原振衣和王彤在连海的那些兄弟,同事们就更加不同意了。他们早早地就嚷嚷着要喝二人的喜酒,说如果原振衣不请他们的喝酒的话,就是看不起大家,他们就要在半夜去爬到他们婚房的窗户上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