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女到底是敌是友,他一时还弄不清楚。但一个陌生人,跟了自己半天而不让自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来头。但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自己还有什么仇家,除了两个月前伏击他和刘沉的那伙杀手。
不过那伙人也不是他的仇家,而是刘沉的仇家。
“你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我的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原振衣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姑娘。
“看你紧张得那个样子,哪里象一个心胸开阔的男子汉?”那女孩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道:“我叫阿灵,是纳兰雪姐姐让我来找你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啊?纳兰雪?你认识纳兰雪?你认识的是哪个纳兰雪?”
原振衣一下子愣在了当地。
在他所有认识的朋友里,纳兰雪无疑是他现在最牵挂的人。
虽然在自己求医的三年中,他也想念王彤,想念自己的父母,想念他的大哥卢小峰,还有林永胜,小武,狗子等一大帮子人。但他知道,他们都有着各自安定的生活,相互间也都有人照料,不大可能出什么差池。
唯有纳兰雪,那个喜欢不走寻常路的妖艳的女人,独自去浪迹天涯,已经失踪三年了,到现在还是生死未知。
“还有哪个纳兰雪?当然是天天在嘴上念叨着原振衣的名字的那个纳兰雪喽。”
对面的阿灵似乎有些吃醋似地说:“不过,我认识的那个纳兰雪和你说的纳兰雪姐姐还真的不一定是同一个人哦。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了,我认识的那个纳兰雪呀,美得象天仙,额头上有一粒红色的朱砂痣,不知你说的那个纳兰雪是不是……?”
原振衣终于回过了神来,这下子他可以确信了,阿灵真的是认识纳兰雪的,真的是受纳兰雪之托来找他的。
他一个纵步跳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阿灵的双手,使劲的摇晃着,道:“原来你真的认识她,快点告诉我,她怎么样了?她现在人在哪里?”
“什么怎么样了?纳兰姐姐好着呢……”阿灵翻了个白眼,道:“你使那么大的劲抓我干嘛,你把我弄疼啦……”
原振衣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厚厚的脸皮一下子发红了,讪讪地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着急了……“
他松开了阿灵的手,尴尬地搓着自己的两只手掌,道:“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
阿灵又别过了头去,两眼睥睨着天空,噘着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呀?连一顿饭都舍不得请的小气鬼……”
“请,请,谁说不请的,”原振衣听说纳兰雪现在安全无恙,心已经放下了大半,但他还是急于想知道纳兰雪现在到底到了哪里,这三年来,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竟让她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我说过不请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阿灵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让我请吃饭,我是巴不得的呢。只要你愿意,让我请你吃多少顿都没关系,上最好的酒店,喝最好的酒……”原振衣又发挥了他脸皮厚的光荣传统,耍起了赖。
“哼,”阿灵瞟了他一眼道:“纳兰姐姐还成天把你的名字挂在嘴上,把你夸得跟一朵花儿似的,我今天一看,也不过如此嘛……”
“对对对,阿灵姑娘说的是,”原振衣现在是有求于人,算是彻底的败下了阵来,极力奉承道:“阿灵姑娘你的眼光就是好,我其实就是一乡下狗屁不是的泥腿子,哪里敢跟阿灵姑娘和纳兰姐姐相比呢。”
“告诉你,以后见到了纳兰姐姐你可不许欺负她,听到了没有?”阿灵昂起了头,老腔老调地说,就象是一个长辈在教训一个小孩。
“不敢不敢,绝不敢欺负她……我保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下总行了吧?”原振衣哭笑不得地说。
说实在话,纳兰雪在原振衣的心里一直被奉若神明。那个天天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妖异的女人,不欺负他就算烧高香了,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打她的主意。
原振衣对她是又爱又怕。爱得多,怕得少。爱是真爱,是换命之交,是敬佩,是心服,还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一丝企图。怕也是真怕,但不是胆战心惊的那种恐惧,而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敬畏,就象是面对着一朵绚丽娇艳的花朵,不敢去触碰,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破了那份美好。
“这还差不多。”阿灵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道:“走吧。”
“上哪儿去呀?你还没跟我说纳兰姐姐的下落呢。“原振衣生怕阿灵节外生枝再起什么变故,一把拉住了她。
‘当然是先吃饭啦……”阿灵白了他一眼,道:“我跟在你后面走了大半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不吃饱饭,我哪有力气说?”
“对对对,我把这茬儿给忘了,”原振衣点头如小鸡啄米,道:“阿灵姑娘想吃什么,尽管吩咐。我来上京这边时间还短,也不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哪里的菜对你的胃口。这样吧,我跟你走,你想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