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物件这样宝贝得紧,我看一眼总是可以的吧?”罗馆长说完,伸手揭开了桌上的绸布。
原振衣倒是不介意让这位罗馆长看一看这个陶俑,毕竟多一个行中人来鉴定一番,对这具陶俑的真假来历他心里也能更有一些底。
“哟——”那罗馆长见到了陶俑后惊呼了一声,两眼放光。他匆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幅老花镜戴上,从锦盒中取出了陶俑,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察看着,又拿过放大镜来在陶俑的圈足处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大金牙抱歉地朝原振衣耸了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按照古董行里的规矩来说,这个罗馆长的行为已经算是违规了。事先已经有别人在和老板洽谈某件东西时,别人这时候横插上一手是不适合的。
要是先前之人和掌柜的没谈拢,这时候这个后来之人才能再去和掌柜的洽谈。如果东西已经被先来的那个人得手了,后来的这个人真的喜欢那个物件,他可以再从先来的那个人手里把东西买过来,这样才符合规矩。
“小兄弟,这件东西你已经得手了吗?”罗馆长不理大金牙,略带激动的问原振衣。
“还没有呢,我正在和周老板争点路费钱,嘿嘿……”原振衣干笑了两声,道。
“哎呀,我这做老哥的做得有点不地道了。这样子,兄弟你能不能把这件东西让给老哥我呢?”罗馆长边说着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名片,交到了原振衣的手里,道:“我是冀北省博物馆的,我姓罗,这件秦汉时期的陶俑正是我们馆里缺少的一个门类,如果兄弟能把这东西让给了我们馆里,以后到了冀北来,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
原振衣看着名片上印的一溜头衔,禁不住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个嘛……”
这具汉代陶俑他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再说了,自己是第一次出手,如果把陶俑让给了罗馆长,心里总觉得有一种挫败感。
这个罗馆长叫罗振东,是冀北省博物馆的馆长,在古玩界里应该也是一位资深人士。即然一家省级的博物馆缺这个东西,自己如果不让出去,又觉得对不起几千万的h北省人民群众。自己把这陶俑买下来也就是自己一个人欣赏罢了,而这件陶俑如果被一家省级的博物馆收藏了,那将会有更多的古玩爱好者能欣赏到这么精美的古代艺术品了。
“好吧,罗馆长,您先来吧……”原振衣经过了一番思索,还是同意了罗馆长的要求。
“那我可得要好好谢谢兄弟你了,待会儿,咱们全聚德,喝一杯去,我请你们二位……”
“周老板,说个价吧?”罗振东转向了大金牙道。
大金牙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没言语,又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说周老板,你也甭打算蒙我,这样,我给你八千块,成交……”罗振东爽快地站起了身,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了一沓钞票,递到了大金牙的面前,道:“你数数……”
“那可不行,罗馆长,您可不能这么做,要是这样的话,我有多少家底也不够往里贴的呀。人家这小兄弟刚才都出到一万五了,我还没松口呢……”大金牙没接那沓钞票,一把把那具陶俑搂在了身前。
“你得了吧,”罗振东笑道:“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吗?就你这张嘴呀,死人都能被你说活过来。这东西你还不知花了多点的钱从别人手里忽悠来的呢,八千不少啦,绝对是个正价,我又不是不知道行情。”
“不行不行,罗馆长,您无论如何得再添点儿,要不然我得亏死。”大金牙整个人趴在了陶俑上,把陶俑死死地护在身底,生怕别人来抢他东西一般。
“行啦,咱们又不是就做了这回生意就拉倒了的,”罗振东道:“我再给你加一千,以后有了这种货,你都给我留着,有多少我要多少……”
罗振东从包里又数出一千块钱来,甩到了桌子上。
“我说您这不是明抢嘛……”大金牙苦着脸把桌上的钱收了起来,嘟嘟囔囔地唠叨着。
罗振东还真是个爽快之人,付完钱后,不容分说地把大金牙和原振衣拉到了全聚德。
原振衣本不愿意和陌生人在一起吃饭,但大金牙和罗振东二人一个是资深的古玩收藏家,一个是古董行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油条,跟这样的人多接触一下不是坏事,至少两人在古董行里的经验就是原振衣现在急需要学习借鉴的。
珍馐美味可以满足人的口腹之欲,广博繁杂的那些古玩界的趣闻轶事更能熏陶人的视野。这一顿饭吃得原振衣是心满意足,把他没有把那具汉代陶俑弄到手里的挫败感冲刷得是无影无踪。
大金牙姓周,名叫周道。早些年五花八门的什么事情都做过,反正就是个混江湖之人。他还做过几年入墓摸金的勾当,但自从他做了这种掏人祖坟的勾当后,他的父母和他的老婆莫名其妙的在那几年间相继离开了人世。后来他听从了一位高人的劝告,说这种掏人祖坟的勾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