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沉打完了电话,沾沾自喜地瞟了一眼原振衣,仿佛是在等着看原振衣的笑话。
原振衣同样还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心里暗暗思量道:这老头,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这又不知是要闹哪一样了。
……
不一会儿,从q华大学的校门里开出了一辆黑色的蓝鸟,蓝鸟在校门外的路边停下后,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
那老者阔脑门,方下颌,稀疏的头发整齐地梳向了脑后,脸上戴着一幅宽边眼镜,上身穿着一件中式便装,下面是一条浅色的麻布长裤。脚上蹬着一双舒适轻便的休闲鞋,给人一种儒雅,利落的感觉。
“欧阳教授——“刘沉朝着那位老者招了招手。
那个老者眯眯带笑,一脸和气地向着刘沉和原振衣走了过来。
”嘿,人家这才象是个教授呢,一看就是一脑袋的知识,不象某些人,只是徒有其表。”原振衣嘀咕道。
那个叫欧阳的老者快步走到了刘沉面前,微微躬身,点头行礼道:“刘老师好。”
刘沉大模大样道:“欧阳呀,你现在已经是博导了,怎么还亲自带人下去钻坟地呢?快到退休年龄了吧?该享享福啦。”
欧阳教授自嘲似地笑道:“我都退了两年了,现在是学校里在返聘。我这人没享福的命呀,看到哪里出了什么新东西,我要是不把它弄明白了,心里痒痒得晚上连觉都睡不着的。”
“这个原振衣是我的子侄辈,你帮我带带他。”刘沉指了指原振衣,大咧咧道:“就在你的系里做个旁听生好了,反正这小子也不求上进。你给他弄一份学习计划,介绍介绍校里有哪些教授的课程值得听一听。除了你的专业,他的文学,哲学,自然学科还都需要好好补一补……有一点我先说明了,这小子不止是脑子不怎么灵光,还不太爱尊敬老人,你多担待点,平时给我多管管他,该打就打……”
“哪里哪里,刘老您说笑了,您放心吧,把他交给我,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欧阳教授大笑道。
原振衣在一旁早已看得是目瞪口呆,一脸的不相信。q华大学里的博士生导师,欧阳教授,却对刘沉这个小老头恭恭敬敬,一口一个老师好地叫着。看来,这刘老头也并不是完全在吹牛啊。
“那就这样说定了,星期一我让他来学校找你。我们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欧阳大教授了。”
刘沉说完,一脸挑衅地看着原振衣,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怎么样?小子你傻了吧?我老人家牛不牛?
“刘老师,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到我那儿喝杯茶再走吧,我那儿还有两件东西,想请您给掌掌眼。”欧阳教授挽留道。
“我们还有点要紧事要办,下次再去吧。再说了,你那儿能有什么好茶呀?”刘沉微笑着,转身就走。
原振衣道声了欧阳教授再见,赶紧跟了上去。
………………
在上京市三环外的一处僻静的地方,有一片古老的民宅。说它古老,并不是说这片民宅有多么陈旧,而是这片宅子无一处不显示着一种深沉,沧桑的气息。青砖,青瓦,朱色的廊柱,粉白的墙壁,随便从哪个角度给这片房子拍摄一张照片,都能取“历史”二字做为标题。
穿过一条长长的胡同后,原振衣跟着刘沉来到了一座古朴的四合院前。
这是刘沉在全国各地置办的众多的房产之一。
穿过影壁,天井,两人来到了堂中。
屋里是清一色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显得室内古仆而典雅。但桌面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很显然,这座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小原子,我把你安排到q华大学里先读半年的书,你有什么意见没有?”刘沉一本正经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求之不得,”原振衣道:“上大学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多谢刘前辈玉成此事了。”
“读大学并不一定就是为了那张文凭,而是为了掌握更多的知识,你做为一个风门中人,如果连三加二都不知道等于几,那你还追求什么宇宙间的大道呢……我今天带你来这里,是有些东西要交给你。”
刘沉竟一改平时疯癫之态,一胸郑重地说:“我晚上就要离开这里去雁京,那边有一件紧急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这个四合院是我的落脚地之一,除了你,没有外人知道这个地方。你出去后,一定要替我守住这个秘密,平时没有特殊的需要也不要到这里来。”
原振衣也没听明白老头嘴里说的“特殊的需要”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说得慎重,便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刘沉走到了房子的一个角落里,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地上的一块方砖猛地一脚跺了下去,只听一阵轧轧的声响后,屋子角落里的四块地砖忽然向下方沉了下去,地面上缓缓的露出了一个洞口来。
刘沉一招手,带着原振衣跳了下去。
洞口下是一条长长的向下延伸的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