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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南迦巴瓦峰背阴的那一面,在离峰顶只有几十米的一处冰面上,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人正闭目端坐。他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如冠玉,脸颊棱角分明,透着一种如同大理石雕像般的刚毅,他身上披着一件狐裘,头发向后梳成了一束,用一根银钗固定在头顶上。
他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盯着前面峭壁上冰缝中生长出的一丛艳丽的花儿。那丛花儿外形奇特,一红一白两朵花儿结在一朵花蒂上,花的茎上是一丛丛细密的小绿叶,两朵手掌大的花儿即将开满,红的如血,白的如玉,妖艳地在寒风中摇曳着。花朵正下方的雪地上打开着一只木匣,如果花朵成熟掉落下来的话,正好会掉在木匣中。
年轻人已经在这里静坐了两天两夜了,山顶刺骨的严寒,呼啸的北风他毫不留意,他的眼里,只有那一丛花儿。
下面的山梁上,隐隐的有一种咚咚的声响传了上来,象是木桩子杵在地面上的声音,又象是谁在敲响了一面战鼓,咚咚的声响在山谷间回应着,连绵不断。年轻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目中精光一闪,右手已呛啷啷地抽出了鞘中宝剑。他站到崖边的凸起处向下观望,只见下面山梁上一头丈余长的庞然大物正向峰顶狂奔而来,那是一头野牦牛,身形比牧区里常见的牦牛大了一倍不止。
“孽畜,送死来了……”年轻人正欲翻身而下,却见那条野牦牛的身躯后面一阵冰雪飞溅,一群白色的雪狼,约有十几头头之多,呼啸着从牦牛身边驰过,飞也似的向着峰顶袭来。牦牛见有雪狼从它身边赶过,无暇顾及其它,更加奋力地向着峰顶撞来。
雪狼,冰山上的雪狼,尤其凶狠和狡猾。那几只雪狼个个身形有驴驹般大小,红着眼,龇着牙,口中喷出一团团的热气,争先恐后的向山顶冲来,仿佛峰顶上正有一场饕餮盛宴在等待着它们上来享用。
那青年跃前两丈,手执长剑,横在山梁上,眼睛盯着奔在最前面的那头雪狼,笔直的身躯如一杆标枪般矗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二十丈,十丈,五丈……狼群离得越来越近了,那青年面无表情,我自岿然不动。
那只头狼见上面有人持剑而立,它一丝也没有犹豫,在离青年只有两丈远的时候,头狼猛然加速,一跃而起,便要从那青年的头顶上扑过去。
在那只头狼的两只前爪将将要搭上那青年的肩头的时候,青年微微的身躯下沉,右手剑闪电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白练,那只头狼嚎叫一声,身体栽倒在了雪地上,残躯带着惯性翻滚到了远处,被斩下的狼头骨碌碌地从滚过冰面,从另一侧的山梁滚了下去。
紧跟在头狼后面的几头雪狼转眼间便扑到了青年跟前,那青年飞身上前,一剑刺进了一头雪狼的心窝,同时飞起一脚把另一头雪狼踹下了山梁,同时左手嗤嗤几声弹出几颗火球,那火球一经和狼身接触便轰的一声爆成一团大火球,把那几只雪狼淹没在了火海里,雪狼最肥,身上的皮毛都油得发亮,一和火苗接触,整只狼身便轰然烧成了一只大火团,几团大火球在雪上了翻滚挣扎,发出凄惨的嚎叫,可是仍有一只雪狼此时已钻到了青年的身后,直向着山崖间的那丛花儿扑去。
那青年冷哼一声,反手一挥,长剑脱手,只见一道电光闪过,那柄长剑瞬间便赶上了那只雪狼,长剑围绕着雪狼的头颅在空中划了一道弯,又飞回了青年的手中,那只雪狼已尸首两分,撞在崖壁上,一腔狼血在峭壁上呈放射状喷散开来。
这时,那头野牦牛也奔到了近前,青年正欲持剑而下,猛听得空中有呼呼的振翅声传来,他回头一看,一只翼展超过三米的大雪雕正收拢翅膀,向着崖壁上的那丛花儿俯冲而下。
“找死。”青年大喝一声,左手一扬,一张巴掌大片状的黄色符纸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符纸飞至那头雪雕的腹部时轰然炸响,火光崩现中,那只雪雕“嘎嘎”地振翅飞向高空,一股焦糊味瞬间弥散在四周,空中飘落下了几只雪雕的翎羽。
野牦牛和剩下的几头雪狼同时冲到了青年人的面前,那青年一剑斩下了一颗狼首,左手一抬,中指曲伸,一颗乒乓球大的红色圆球从手中急速弹出,向着牦牛激射而去,那红色圆球迎风便长,飞至牦牛身前时已燃成一团巨大的火球,正好包围住了牦牛的头颅,牦牛颈下的披毛忽的一声燃烧了起来,那蠢货哀嚎一声,犹自不退,在雪上了扑了个滚,颈下带着一团熊熊烈火,奋力从青年的身边冲了过去……
青年被牦牛阻得一阻,几头雪狼已经已冲破了他的防线,直奔崖壁上的那丛花儿扑去,他正欲祭起飞剑,空中那头巨鹰又俯冲了下来,这次巨鹰不是冲着花儿去的,而是伸出两只钢爪,狠狠地向着青年的头顶抓了下来。青年的身体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向着崖壁滑去,同时手中长剑刷刷刷地在空中舞出了三个剑花,剑刃与雪雕的巨爪在空中猛烈碰撞,溅出了点点火花,发出涩涩的金铁绞磨在一起的刺耳声,这一剑并没能把雪雕的利爪切下来,只是剑尖在雪鹰的腿上划出了一条口子,几点鲜血从空中撒落到雪地上,犹如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