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舅看样子被气得够呛,吼得脸都发红了,嘴唇直哆嗦。霍三自己也挺郁闷的,平时都是笑脸相迎之人现在都怎么了?怎么一看到他都这么大的火气呢?
“那个记账的小本本呢?”他二舅吼道。
“不小心弄丢了……二舅,我正在找,我……”霍三结结巴巴道。
“滚,现在就给我滚……”他二舅手指着门外,怒不可遏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马上给我滚的远远的,以后你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霍三被他舅舅用扫把一直赶出了大门外,他二舅气鼓鼓地回到了屋里,老婆子问道:“怎么气成这样?三孩他到底怎么啦?你们爷俩不一直挺好的吗?”
“这个东西不是个人哪,”他二舅瞟了一眼老婆子道:“他每一次送礼回去后,都把送的多少钱,送给谁了都详详细细的记在了一个小本本上,他这是想干嘛还用说吗?最要命的是他把那个小本本给弄丢了,现在那个小本本上的内容还被别人公布于世了……这是犯了官场大忌呀,没有什么做法比这更恶劣的了。这个人完了,以后不准再跟他有任何来往,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会害死人的。对了,以前他送来的那些钱,你明天给我打到廉政账户上,万一因为这个出了点事情,我这副区长也算是干到头了……”
“什么?”老婆子睁大了眼睛,一听说收的钱还要退出去,她当场就急了,这不是要剜她的心头肉嘛,她大叫道:“你给他擦了多少回她孝敬咱们点钱还不是应当的?我不退,要退你自己去退……”
老婆子摞下了脸,扭捏着不愿意。
“你敢?”老头大吼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看,你就跟钱过去吧……”
见老头真翻了脸,老婆子脸上也挂不住了,连抓带扯道:“都是你家那边的人出了这档子破事,你那是什么外甥呀?做下些这么多缺德的事……那可是我预备的养老钱呀……”
……
霍三显然还没有意料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他走出了二舅家的大门,哼哼唧唧道:“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长桌子短凳子都是木头……你这个老东西算是哪门子舅舅……”
……
雷军的案子很快开始了第二轮审理,这一回,j察院方面象是幡然醒悟了一样,一改第一次庭审的说词,竭尽全力的为雷军开脱起来,有理有节的解释了正当防卫一词,反复解说了雷军当时正当防卫的必要性和正确性,并着重强调了流氓团伙对社会潜在的危害性和打击流氓团伙的迫切性。
诺国的法律就是这样,存在很大的弹性和人为因素在里面,一个案子,你把它说成一也行,你把它说成十也行,你把它说成是负一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都能在法典里找到理论根据。
f院和j察院配合得极其默契,简直就是心有灵犀。审判长当场判定雷军有罪,其行为构成了防卫过当,属过失伤人致死。但是鉴于他能主动的投案自守,有争取宽大处理的表现。综合当时的实际情况,当庭判处他一年的刑期,缓期一年执行。
霍三的家人全直眼了,这跟没判刑有什么两样?本来他们还以为,自己家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点到了,即使不判雷军个死刑,也得判个无期吧,可是最终结果却是弄了个当庭释放。霍三本来还寄希望于他二舅能给f院施加点压力什么的,但联想起二舅那天晚上的态度,这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连上诉都没有提起,一家人灰头土脸地走出了f院大门。
……
雷军被老雷,原振衣和狗子直接带到了一家大酒店,开酒庆祝胜利。
老雷领着儿子要给原振衣行礼下跪,被原振衣一把搀住了。原振衣笑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之人,真正把雷军救出来起到关键作用的可是狗子这孩子,要不是他碰巧拿到了那个小本本,要救出雷军来可能还要多费一番的周折。”
狗子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抓了抓头,说:“幸好遇到了振衣哥,要不是他看到,我哪知道那小本子上还记着什么东西呢,早被我扔了……”
雷军道:“我这人不会说话,大恩不言谢,原哥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以后,只要原哥看得起我雷军,不管有什么事情,你吩咐一声,我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说二话……”
“不说这个,”原振衣端起酒杯道:“世上之事皆为缘定,这也是我和雷伯,雷哥,狗子的一段缘分,要不是在街口看到狗子这孩子机灵,我一个外乡人哪里有闲心去管这种事情,我自己还焦头烂额呢……”
“振衣哥,像你这么厉害的人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狗子道。在狗子的心里,原振衣简直就是无敌般的存在。打霍三和他的手下时那就是虎入羊群,砍瓜切菜般便放倒了那几个混混,而且还算准了霍三的手下肯定要去堵雷爷爷的门。然后就是拍了几张照片,寄出去几封信,谈笑间就把雷军给救出来了。这份举重若轻的功力在狗子的眼里那可不得了,连他的光头看起来都有些神奇,反正和那些混混们的光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