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又凑到原振衣面前细瞧了一通,边擦汗边道:“不敢隐瞒不敢隐瞒,小老儿我钻研相骨打卦,堪舆青乌之术几十年,从来没有给天人相过面,今日有幸遇见原天人,我的机缘不小啊……”
“什么天人地人的?”原振衣笑道:“你就喊我小原就行了。”他对这种相面打卦之说不太感冒。现在社会上流行大师一说,特别是气功大师,遍地多如牛毛。还不是可以肚皮上大锤碎大石那种低等级的大师,有的气功大师甚至吹嘘自己的功力比如来佛祖的功力还要深厚一亿辈,什么远隔千里之外发功为人治病,什么f轮一转法力无边,上至九天下至九幽就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翻江倒海,擒龙控象那都是小菜一碟。原振衣觉得这一切听起来特别的滑稽,关键还有那么多的人相信。原振衣被人拉着去听过一场气功报告会,坐在主席台上的那位气功大师一袭白衣,风度翩翩,还真有几分高人的风采,而眼前的这个自称半仙的老头子,战战兢兢,哆哆嗦嗦,汗流满面,哪有一点出世高人的样子?
“天人就是天人,”老头道:“我观原天人印堂发红,罗喉星平整顺滑,而计都星中间却有一道斜纹穿过,如被一柄利刃所破。凌云红润如常,而紫气晦暗青涩……近日之内,原天人必有血光之灾呀。”
“你说的什么罗喉,紫气的,我不太明白,老先生能详细跟我说说吗?”原振衣微笑道。老头前面说的听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但最后一句必有血光之灾的话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的。梁凯急道:“半仙,你给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灾,有什么方法可以躲过去……”
老头又掏出手帕擦着汗水,情绪仿佛平稳了一些,正色道:“在相学里,人的面部在相术上分为十二宫,其中眉骨为保寿官,断生死祸福最为准确。左眉为罗喉,右眉为计都,左眉上方为凌云,右眉上方为紫气。紫气东来为吉相,紫气晦涩为大凶,原天人的右眉已为刃气所破,且紫气青涩,为大凶之兆。不信你回去可以自己拿镜子照一照,灾祸应现在百日之内……”。
梁凯道:“大家在这世上讨生活,谁没有个七灾八难的?即使原哥目前是有灾祸,但现在您老既已经给看了出来,再想个法子破掉那个灾祸不就行了吗?”
“天人之灾,岂是我辈凡夫俗子可破,我说一说都要折我三年阳寿,破不了,破不了……”老头颤颤巍巍道。
原振衣表面上还是一幅宠辱不惊的样子,心底里早已把这个一见面就咒自己有血光之灾的老头骂了个七荤八素。“什么半仙,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胡咧咧个啥?就等着我上当然后再心甘情愿地掏出一大笔钱让你给我消灾免难了是吧。嘿嘿,这种小伎俩,也想在江湖上混饭吃?你就等着我掏钱吧……你就是等上二年我也不会给你一个子儿……”他站起身,拱拱手道:“多谢老先生良言,我自己会小心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他拉着王彤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今天这地方不能再呆了,再呆一会儿,老头非把自己当场骂死不可。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想等那老头哭喊着拉他回去替他想法子破解,可是那老头并没有追出来,也没有喊他回去。他微微一笑,大步的离开了。
本来还想去大学城那边看看自己新买的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被那老头一顿胡咧咧,原振衣也没心情了,直接回了自己在浦东的寓所。回到寓所老半天,原振衣还是一脸的不高兴。这事被谁摊上也不能若无其事的一点不朝心里去,心眼小的人早被吓的心肝乱颤六神无主了。这事要是放在三年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原振衣身上,他还真当那个老头的一番话就算是听到一个屁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运气再背还能背到哪里去?被人打一顿又如何?血光之灾就血光之灾,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反正最穷无非讨饭,不死终将出头。现在的他也算是出了头了,香车美女大屋都齐全了,再被那个老头那样血光天人的胡说一通,他还真得把老头的话放在心里惦量惦量,一番回想下来,他自己都觉得这两年的路走的是太顺畅,是不是要遇到什么劫了……
“振衣哥,你别听那个老头胡说八道,那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引你上当的……”王彤抱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原振衣的胳膊,款款劝解道。
“嗯,”原振衣勉强给王彤露出了一个笑脸,道:“我也不相信那个老头的胡言乱语,这些乱力怪神的事怎么能够当真呢。可是,听那个老头说完后,我这右眼皮还真的跳个不停了,你拿个镜子来让我照照……”
……
在上京的那条举世闻名的街道旁的一所戒备森严的大院里,靠后面有一座古香古色的旧式建筑的三层别墅,别墅客厅里,一个身着一套旧式军服的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拿着放大镜在看着桌上的什么东西。
“爸……”一个精明利落穿一身职业套装的年近五旬的中年女人叫道:“说好了让小雪这些天就回来的,您怎么又反悔了?
老人抬起了头,一听到小雪这个名字,笑意便浮上了他红扑扑的的面颊,“我跟小雪通过话了,她说还要在连海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