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扑到谢守龙身边,双手在老头的上衣口袋里到处翻找,大叫道:“手机——,你的手机呢……?”
谢守龙平静安详地看着肖云那张因狂怒而扭曲了的脸,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肖云几步跑进了洗手间,从马桶里拎出了一只湿淋淋的诺基亚翻盖手机,走到谢守龙身旁,把那只湿淋淋的报废了的手机拎在龙王的眼前晃荡着,大叫道:“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要玩鬼花招,说——最后是给谁打的电话?打给谁啦……?”
龙王面带微笑,好象在看着一个疯狂的跳梁小丑,最后干脆闭上了眼,充耳不闻。
气极败坏的肖云猛地双手卡紧了龙王的头,面色狰狞,身子猛然向右一转。“咔嚓”一声,龙王的脑袋垂了下来。
“千万别去动原……振……衣……”。这是龙王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肖云,龙爷到底是怎么死的?”。第一个赶到三十三会所的是罗奎,罗奎的父亲和龙王是世交,龙王一直待罗奎如子侄。忽闻噩耗,他可不相信一向身体硬朗的龙王会心脏病突发而突然离世。他盯着肖云,眼中喷火。
“罗哥,义父真的是心肌梗死啊。义父啊——,您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呀——我还没来得及在您身边尽孝呀——”肖云扑在龙王渐趋冰凉的身体上,嚎啕大哭……
罗奎红着双眼瞪着肖云,瞪着阿三阿四,又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黄永生。不知该冲谁发火。
龙王唯一的亲生女儿从蔑国紧急赶了回来,等这个格鲁吉亚大学的博士生回到家后,留给她的只是装在冰冷的骨灰盒里的一抔尸骨。这个身材高挑,戴着宽边眼镜的知性美女显得异常的冷静,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寻死觅活,仿佛去世的只是路边一个与她丝毫不相干的老头……
原振衣和林永胜参加了龙王的葬礼。两人虽然和龙王生前没有过什么交集,但是出个份子钱还是应该的。象龙王这样的人去世了,自然是轰动连海滩的一件大事。原振衣制服了罗奎,林永胜等于从龙王手里得到过好处,原振衣也喝过龙王的一次酒,一次茶,虽然只是萍水相逢的一面之缘,但是出席葬礼是出于对死者的一种尊重。诺国人讲的是人死账销。不管什么恩怨,随着一方的死去,就算是一个了结了。你总不能钻到棺材里找人家算账吧。
……
纳兰雪给原振衣送来了几本经济学的著作,逼着他先把那本《宏观经济学》读透。并说一个星期后要来给他考试。原振衣虽然爱读书,但这种数据加理论的空泛之文读起来真的是令人索然无味,根本不能和《新唐书》,《旧唐书》那种历史画卷比,更不象一些野史轶事那样读起来妙趣横生。奈何身后有妖女持枪督促着,原振衣只好一页一页地深入进去,画重点,记笔记,一丝不敢马虎。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充实。原振衣甚至想到要把手里的二百万现金投到什么地方,让它变成一只会下蛋的母鸡,也许用不了几年,这二百万就会折着个儿地向上长,变成了五百万,八百万,一千万……
“振衣哥,要学习也不能象你这么拼命啊,又没有高考在等着你去考……”王彤给原振衣倒了一杯水,夺掉了他手中的书。
“嘿嘿,还是春伢子心疼我。”原振衣咧嘴笑道,他接过王彤递过来的杯子,把那只端着杯子的白净的小手也趁势一把握在手里。顺势一带,王彤就坐入了他的怀中。
“春伢子,我都等不及了,咱们今年就结婚,好不好?”,原振衣嬉皮笑脸道。
“看你猴急的……”王彤嗔笑着,伸出食指在原振衣额头上点了一下,“我还没想好呢……”
“我想好了,咱们就在连海买套房子,安个家。以后,连海住几天,蜀地住几天,山南住几天,剩下的时间就去旅游。蔑国玩几天,严国玩几天,ad利亚玩几天,再到非洲当几天野人,去亚马逊探个险……”
“你又开始吹牛,在连海买套房子要好多钱呢。”王彤笑道。
“要不了多少钱,你要是愿意,明天咱们就去先看房,上那种高档小区里买,带电动车库的,有保安站岗的那种。”原振衣拍了拍胸脯,一幅大老爷们的样子。
……
原振衣收到了一封挂号信,本市的。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请于本月22日到宁京市金陵饭店3306房间相会,有要事相商。谢婉茹。
谢婉茹?原振衣嘀咕道,那不是龙王谢守龙的女儿吗?原振衣在谢守龙的葬礼上看到过好象龙王的女儿就叫谢婉茹。前些天龙王还邀请过自己参加什么武技大赛呢。这谢家人怎么回事?怎么人都死了还阴魂不散呢?再说了,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可以说得清清楚楚的嘛。还要自己跑到南京去?和一个陌生人相会?……不去。原振衣现在被纳兰雪逼得恨不能会分身术,一个人当两个人使。早上要到公司点名,晚上还要去几个酒吧里转转,有一点空也得把《经济学》拿出来翻翻。哪有时间去和陌生人相会?谢婉茹也不认识自己啊,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