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哥,大喇嘛怎么住在那样的地方?他的寺庙呢?”原振衣问。
“奘族佛教分几大宗,你看到他戴的帽子和僧衣了吗?是红色的,因为他是红教大喇嘛,红教通常是没有庙宇的,都是入世修行。他们供奉的不是释迦牟尼,而是莲花生大士。黄教就是在寺庙里修行的了,像布达拉宫,就是黄教的喇嘛在里面住持,黄教供奉的也不是释迦牟尼,而是观自在。另外还有花教,白教,花教喇嘛穿的衣服都是好几种颜色组成的,白教据说现在已经见不到了……红教虽然不占据庙宇,却是奘传佛教中历史最渊远的,对奘教的宗诣也是理解得最深刻。而且,红教的僧人对奘药的研究也是非常精深。”
“哦——”原振衣恍然大悟道:“那个小旺珠是谁啊?大喇嘛说过,好象和你认识的?”
“那是我几年前路过这里时救过的一个奘族小姑娘,当时在狼群中救出她时,她正爬在一棵树上,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了,我救下她后把她送到了松赞大喇嘛那里,幸亏我有一朵在珠峰上采的雪莲,才保住了她一命……”
“大哥,你走到哪里都是行侠仗义啊。”
卢小峰呵呵一笑,也不揭露原振衣的马屁,道:“这几年间,我虽然没再来过这里,但一直和他们保持着通信来往,也会汇些钱给他们。这里的奘民生活比较清苦……你一会儿能见到那个小姑娘,是个很可爱的奘族小姑娘呢……”
卢小峰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神情。
两人望着远处的雪山,欣赏着草原壮丽的景色,一时间都不再说话……
卢小峰久久地凝望着雪山与苍天边接处,忽然长叹一声,高声道:“卷帘梳洗望黄河,心在天山,身老沧州哪”。
原振衣望着亘古不变的,雄伟,神圣,凛然不可侵犯的雪山,一股景仰之情油然而发。在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两茫茫”的巨变后,他真的想对着雪山顶礼膜拜。虽然是卢小峰的一场恶作剧,但他的心境真的感觉是慷慨赴死后获得重生一般,仿佛一切将彻底远离他的东西又回归到了他自己的手中,亲情,美女,使自己变得胆肥的两万多块钱,还有边上这个有点讨厌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哥……一种豪情壮志催使着他朗声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四弟,你是大好的年华,大有作为啊……”卢小峰转过头来看着大发感叹的原振衣,眼中露出了欣赏,羡慕,还有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落寞的神情。
这时,远处有几骑马向这边飞驰而来,一个人手中挥舞着一条白色的哈达在马背上大声的喊着:“卢——阿——爸——,卢——阿——爸——”
“是旺珠。“卢小峰欣喜地说。他吹了个口哨,两匹在悠闲地啃着青草的骏马闻声扬蹄跑了过来,卢小峰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向着那几个人迎了过去。
来的是三骑马,最前面的是一个穿奘服的小姑娘,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头戴皮帽的中年人,另一个是藏图。那三匹马来到近前,小姑娘没等马停稳就一跃跳下了马背,欢呼着扑向了卢小峰:“卢阿爸,我是旺珠。”
卢小峰翻身下马,抓住旺珠的胳膊,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奘族女孩,欣喜地说:“旺珠,你都长这么高啦?长成大姑娘啦。”
旺珠把哈达围在卢小峰脖子上:“卢阿爸,扎西德勒。”卢小峰端详着旺珠,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自己的女儿,几年不见,旺珠已经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肤色微红,五官清秀,一点都不象是在草原上长年风吹日晒,皮肤粗糙的奘人,却像是苏杭一带走出来的一名婉约的江南少女。
旺珠身后的中年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上前拥住卢小峰:“卢大哥,终于又见到你了。太好了,旺珠经常的念叨着你呢。走,回家,我们杀了一头牦牛,招待尊贵的客人们。”
……
晚上,在空旷的地方燃起了一堆篝火,附近的十几家牧民都围在一起吃牦牛肉和酥油巴巴,大碗的奶酒,大块的牛肉,载歌载舞的如同过年般热闹。原振衣能感觉得到,牧民们的生活虽然清苦了些,但个个都是快乐无比。这里,远离了轰鸣的工厂,远离了喧嚣的都市,远离了那没有一丝温度的钢筋水泥,远离了名利场上的勾心斗角……大家跳起热烈的锅庄舞,穷却穷得那么快乐,开心……
第二天,一行人随着大喇嘛直奔拿去地区行政公署。公署人听说松赞大喇嘛来了,全都迎到了院门口,一个汉人模样的干部先给大喇嘛行了一礼,满脸带笑的把一行人迎进了办公室。“今天是哪阵香风,把大喇嘛带到了我们这里?”他边说边亲自给大喇嘛捧上一碗茶。
松赞合什道:“宋专员,我给拿去带来了几位尊贵的朋友,他们是给拿去送吉祥来的。”
宋专员圆圆的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佛爷来定有好事,不知几位朋友是?”
大喇嘛想在给几名行署里的官员介绍了林永胜等人。林永胜开门见山地说出了帕瓦塔山谷里开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