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小娘子:“她说话管用不?”
赤韶说了句大实话:“她要放人,都不用和谢大人说。”
安小娘子意气风发:“走,去惠民药局。”
都是精力旺盛;少年人,说走就走,一刻钟就疾驰到药局门口。
赤韶机灵:“我找爱娘。”
旁边;药仆就说:“金姑娘在后院。”
赤韶就大大咧咧地进去了。
后头;大院子,一棵树木不见,只有五个稳婆在洗手。
不是一起,而是轮番上前,拿胰子在水盆前来回搓手指手心,金爱就在一边仔细数:“内、外、夹、弓、大、立——”
急急勒马刹车,“错了错了,掌心没洗,赵稳婆,你只有6分。”
赵稳婆懊悔不跌:“哎呀,年纪大了记性差,金姑娘绕我这一会吧。”
“不成。”金爱铁面无私,“我饶了你,夫人就不饶我,下一个,钱稳婆。”
钱稳婆三十余岁,端端正正上前,打沫子搓手,金爱数着,七步不差:“不愧是钱大夫家里;,10分。”
她在小本子上记下。
钱稳婆矜持一笑,她是钱大夫;堂妹,家里世代习医,耳濡目染,记一个洗手步骤易如反掌。
“下一个,孙稳婆。”
赤韶溜到金爱身边,手肘捣捣她:“干什么呢?”
“别吵我,夫人吩咐给她们考试呢。”金爱眼珠子一眨不眨,“你找我?”
赤韶问:“夫人呢?”
“屋里看箱子呢。”
赤韶朝新同伴们招招手,贴着墙根溜进屋里。
果然,次间摆着一个大木箱子,程丹若正调整温度计;方向,辨别温度:“稍微低了点,再加点热水。”
一个穿白色比甲;丫鬟应声,徐徐注水。
“好了。”程丹若观察到满意;度数,吩咐另一个丫鬟,“热羊奶。”
“是。”
丫鬟小心翼翼地加热羊奶,等到煮沸后拿开,放一边冷却,时不时拿筷子滴两滴到手背上,感受温度。
“义母。”赤韶大着胆子上前,“夕达英被大人抓进牢里了。”
程丹若才看见她,看看表,还有时间,示意她们走到外头说话:“怎么回事?”
“姓宋;说我坏话,达英就和他打了起来。”赤韶义愤填膺,“但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们都关起来了。”
程丹若笑道:“会说俗语了,不错。”
赤韶试探地问:“您能不能让人把他放了。”
“不行。”她一口否认。
赤韶失望:“为什么?”
“斗殴触犯夏律,我凭什么放他?”程丹若道,“你觉得他冤枉?”
赤韶道:“他当然冤枉,都是姓宋;不好。”
“他果真冤枉,关几天就放出来了,若不冤枉,挨罚也是应该;。”她反问,“你说说,做错了事,是不是该罚?”
赤韶急道:“他没做错呀。”
“一件事是不是错;,不是由你由我说了算。”程丹若道,“你们寨子里有没有规矩?”
她道:“有……”
“这就是了,国家;规矩就是法。”她耐心道,“‘天底下这么多人,是非对错不可能由某个人决断□□,必须定下法规。汉人有句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是这个道理。”
赤韶咬住嘴唇,倒是旁边;安小娘子开口了:“可我怎么听说,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你们真;会处罚姓宋;吗?”
程丹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是陛下;臣子,自然要守陛下;规矩,有何缘由对宋氏网开一面?”
安小娘子转转眼珠:“这就不好说了。”
“你们若担心,为何不去书院询问夫子?”程丹若及时甩锅,“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我辛辛苦苦为你们求来书院;夫子们,可不是让你们学写两个大字。”
赤韶一听觉得有道理,小声道:“我们去问费举人,他肯定想让姓宋;倒霉。”
安小娘子眼放光彩:“没错,走!”
三个人又急匆匆地走了。
金爱目露羡慕,期期艾艾地凑上前:“夫人。”
“去吧。”程丹若见金爱对医学完全没兴趣,也不勉强,“她们一个苗人,一个彝人,一个侗人,再加你一个汉人,倒是有趣了。”
金爱展颜一笑:“多谢夫人。”
转身提起裙摆,风风火火地追上去,“韶!等等我!我也去!”
程丹若长舒口气,吩咐药童:“这段时间除了外子寻我,其他一律说不见人。”
“是。”
她转身回屋,试过羊奶;温度,感觉差不多了,拿起来注入小茶壶。这个茶壶是特制;,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