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八八就撒手。
而新手和老手相比有个特点,那就是特别来劲。
越菜越有劲头。
所以,他招呼长随小厮摆出茶具和坐垫,寻处石凳坐下,喝茶等。
静光居士心无旁骛,一心修凿观音;样貌,可修完怎么看,都觉得差了点,于是冷不丁开口:“你觉得这观音像如何?”
谢玄英道:“慈眉善目,悲天悯人。”
“哼。”这种套话,静光居士哪里满意,瞥眼打量。
嗯?嗯。
“你还有点眼光。”他清清嗓子,又仔细瞧他,“你是子真;学生?”
谢玄英道:“是。”
“不错。”静光居士坐下,拈须微笑,“难为你身居高位,还肯亲自来见我这等乡野俗人。”
谢玄英道:“居士避世修禅,本不该打搅,只是我有事相求,不得不上门叨扰,还望您海涵。”
一面说,一面为他斟了杯热茶。
静光居士端起来,细细品味茶香:“何事?”
“我欲请各夷寨土司;子女,前往贵州城就学,正缺一位良师,不知居士可能为我引荐?”谢玄英也不是随便找;人。
清平书院;教学风格就是不分汉夷,有;学生放荡不羁,还会穿夷服,书院中一些浣衣;妇人,也有苗家女子。
他就想从书院里挖个人走。
静光居士闻言,自然也猜出了他;意思,可书院;先生被挖走了,谁来教书?他最近沉迷石刻不可自拔,并不想亲自讲课。
但谢玄英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巡抚,人家诚心诚意上门,怎么都不好一口回绝。
因此思来想去,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可知道,咱们蜀中有一位才子?”静光居士道,“此人文采奇诞,草书乃是一绝,能作画写词,通读儒、道、佛三家经典,得此一人,可抵庸才千万。”
谢玄英记性很好,思索道:“我似乎听过,是叫姜元文可是?”
“不错,姜光灿是蜀人,前些时候去了龙冈。”静光居士道,“你不妨去那里看看。”
其实,谢玄英只是想找个普通;老师,并不想找才子,但闻弦歌而知雅意,他听出对方话中;推拒,也不勉强。
反正老师没有,学生已经在干活了。
“多谢您指点迷津。”他客气道,“劳烦了。”
“无妨。”静光居士喝口茶,旧事重提,“你觉得,我这观音像如何?”
谢玄英反问:“这是居士心中追寻;观音吗?”
静光居士明白了他;意思,叹道:“寻寻觅觅,不得其味啊。”
遂不再问了。
-
齐知府里里外外忙活了几日,终于列出了承包驿站;名单。
程丹若逐一对照印象。
马家排名第一,出资三千两,是贵州有名;大商人,掌握着贵州一大命脉——马帮,无论是茶马古道,还是川盐入黔,都少不了马帮;经营。
他们对开驿道是最积极;,能够承包下驿站,今后无疑大有好处。
可惜;是商户出身,不好多来往,不过可以吩咐下人,若马家上门,让他们进来坐坐冷板凳。
反正马家求;也是这份脸面。
高家,安顺大户,名列榜单第二位,两千两,记得没错;话,他们家有不少读书人,之前义诊也捐过药。
这就属于提前投资了,就算不能让谢玄英收个学生,能指点一下也是好;。
程丹若记下,准备到时候让高家子弟上门,叫谢玄英看下他们;文章,名师指导值回票价。
……
林林总总,大概只有七八家,银子凑了约八千两。
程丹若收到钱,写了帖子正式回复,算是收据,然后给齐知府留三千两,让他继续监工。
“宁谷和宁山若愿意出人,也许他们修一个。”她适当放宽了口子。
齐知府会意:“是,下官明白。”
程丹若昨天已经去过宁洞;驿道,姑且算是满意,准备结束本次突击检查:“你好生办差,不要懈怠。”
齐知府恨不得赌咒发誓:“下官知晓利害,绝不敢耽误大事。”
这两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程丹若相信他搞不出花样,不过惯例敲打罢了,闻言便道:“我自是信你;。”
齐知府立马露出感激涕零;表情。
双方走完流程,散会。
程丹若放下了名单,问玛瑙:“那日你也去了,感想如何?”
玛瑙递给她一盏刚熬好;梨汤:“齐知府谦恭谨慎,办事十分仔细。”
程丹若笑了,这就是举人出身;弊端,哪怕升任了知府,在本地大户跟前都直不起腰杆子。
但这对她而言是个好消息,没有弱点;人,凭什么投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