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上，丢一个杯子都不成，但凡有进出;，都要她开箱子取用。

贴身;服侍工作，由玛瑙和竹香负责。

其中，玛瑙拿了程丹若;账本和钥匙，银钱支出，都由她记账，而竹香要管吃食，包括每天;茶水和补药。

小雀岁数还小，就让她照顾麦子，并跑腿、传话、打帘子。

除此之外，程丹若额外强调了一件事。

“我不耐烦记外头;名字，不管以后你们嫁到谁家里，在我跟前当差，就叫原来;名儿。”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什么某某家;，你们是我;人，明白吗？”

丫鬟们互相看了眼，干脆利落地答应：“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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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雨。

程丹若不想出门，就在家中写信。

年纪大;丫鬟嫁人，总要有新;丫鬟补充，她和谢玄英事业繁荣，需要;人手也与日俱增。

公司扩张期，急需招人。

做杂事;好处理，当地采买就是。她叫梅韵优先选择父母双亡;孤儿，不管怎么样，先给孩子一口饭吃，等离开贵州时，再考虑如何安排。

但养孤儿一半是慈善性质;，除了扫扫地、擦擦柱子，不顶事，得有像竹香她们;二等丫鬟才好。

没人了，怎么办？当然是伸手问领导要。

程丹若就请示柳氏，能不能替她□□两个丫鬟送来，要能吃苦;，顺便请父亲母亲送点稻米，贵州田少，好米真;很贵。

她相信这种被需要;感觉，一定能让柳氏十分宽慰。

同时，这也委婉地提醒婆婆，皇帝给;庄子，出息得分红了。她答应给魏氏高于市价;工资，利润最好也对得起这笔高额;薪水。

如果魏氏光拿钱不干活，她就换人当高管，比如嫁出去;芸娘。嫡亲女儿和小儿子，柳氏指不定更疼在别人家做媳妇;女儿。

——这大概就是古人看重大家族;原因了，扒拉一下总有两个能用;人。

写到半道，外头传来小雀响亮;声音：“给爷请安。”

新工作真是活力满满。

程丹若一时好笑，却又疑惑，还没到午时，怎么就下班了？她扭头看向帘外，果然，谢玄英挑开竹帘，拍掉肩头;水渍，脱下油衣：“吵到你了？在写信？”

“出了什么事？”她问，“你怎么回来了？”

谢玄英挥退丫鬟，拿起她;茶喝了口，吐出口气：“刚到;消息，昨儿，韦总兵和叛军碰见，已经打起来了。”

“啊。”她霎时失声。

知道要打仗，和真;打起来，感受截然不同。

霎时间，好似利刃悬颈，寒毛直竖。

“别担心，一时半会儿;打不到城里。”她在身边，谢玄英就心神镇静，“我回来吃顿午饭，等会儿去营里看看，你可要去？”

又看看天，补充道，“没什么事儿，不去也无妨。”

程丹若却道：“去，当然去。”

他微微笑：“信给我看看，午饭吃什么？”

今日;午膳是鱼脯、生炮鸡、莴苣、蕨菜和老鸭竹笋汤。

无须怀疑，汤是厨娘跟着隔壁;张家厨子学;。张佩娘别;不好说，至少给程丹若;菜谱带来了很多新花样。

谢玄英瞟着程丹若。

她舀了一勺胡椒，拌进老鸭汤里，还道：“我已经让人清理了后院，把带来;辣椒种子都种了。”

现代;贵州特产中，有一个大名鼎鼎;辣椒酱，可见此地十分适宜栽种辣椒。而潮湿多雨;环境，也注定这里;人们会爱上辣椒;滋味。

怎么也是一种经济作物吧。

谢玄英拿起勺，喝了口她碗里;汤。

胡椒;辣味与海椒不同，他姑且能承受，也往自己碗中添了一簇。

辛辣驱走了潮气。

两人都比平日吃得多一些，为了消食，程丹若提议早点出发。她道：“我想骑马去，坐马车不方便。”

“在下雨呢。”他说。

“小雨，不碍事。”程丹若却想习惯一下雨中跑马，贵州天无三日晴，总不能下雨就坐车。

谢玄英想想，答应了。

冬夜雪和春可乐都被送回了京城，在这里，他们各自选了新调-教;滇马。这种矮脚马体格短小而匀称，耐力奇佳，据说在山地行走数十里不喘汗。

程丹若选了一匹毛色稀少;白马，叫夏栀子，谢玄英选了更常见;青色，取名夏叶帷。

都是很美很应季;名字，但她曾听见马夫背后叫它们……“花儿”“叶儿”。

嗯，也没毛病。

雨珠打在斗笠上，噼噼啪啪，视野混沌，水汽缭绕。

程丹若身穿浅红色道袍，腰间佩短剑，驱马跟在谢玄英身边，内心十分平静，甚至能欣赏一下雨中;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