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说;了。
便搁笔,犹豫会儿,将他;信折好,塞入怀中。
“梅韵。”她匆匆道,“替我收拾一下行李,备马,我要出去了。”
梅韵连忙道:“夫人好歹吃两口。”
她端着热腾腾;面条,程丹若想想,坐下来将一碗羊肉面全吃了,又拿几块糕点放药箱里。
“我走了。”她对梅韵说。
梅韵怔了怔,面色微变,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天色阴沉,乌云四合。
程丹若如往常一般,神色自若地走进正院。
云金桑布高坐在榻上,下首坐着一个十几岁;蒙古贵族少年,怨恨地看着她。
程必赢立在少年;背后,朝她递来忧虑;一瞥。
案几上,摆放着一个红漆木盒。
“程夫人看看吧。”云金桑布淡淡道。
程丹若一语不发地打开,里头是一颗血淋淋;人头,朝她怒目而视,十分骇人。
她戴好手套,把人头举起来,认真观察颈部切面;断口,确认是活人;脑袋,方才微微笑:“王妃好快;速度。”
云金桑布正要说话,旁边;哈尔巴拉猛地起身:“布日固德在这里,把你;命交出来!”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倏地拔出腰侧;弯刀,直直砍向程丹若;脖颈。
“住手!”云金桑布勃然变色。
程必赢上前一步,却太晚了。
程丹若完全来不及闪避,更无法做出抵抗,唯一;本能,只是转开头,避开了颈侧最要紧;大动脉。
下一刻,皮肤一阵刺痛,锋利;刀刃破开皮肉,切断了她;血管。
温热;液体流到了她;脖子上,染红了衣襟。
她缓缓眨了眨眼,强忍着剧烈;痛楚,朝哈尔巴拉微微一笑。
“小王子,你为什么不再用力一点?”程丹若问,“莫非,是刀太钝了?”
--
旦:[别离苦]想那春燕双双飞,想那牡丹并蒂开,如今君同我,两地生分离,莫怪我、莫怪我,不忍那夫妻死别离,不忍那母子阴阳隔,不忍老父老母亲,花甲之年又丧亲。我去也,我去也,罗帕寄君勿相念。
生:[明月远]烛火阑珊透窗纱,明月一弯在天涯。今日夫妻两地别,唯恐相逢在黄泉。娘子呀,你如这夜蛾扑烈火,去难归、去难归。敢问苍天,疫鬼肆虐何时止,万户哭声何时休?常思君、常思君,愿身相替换安宁。
旦:妾愿作春雨,化作甘霖活人命。夫君,我身死无憾,惟愿百姓安康。
生:平生不信佛,今朝焚香拜三清。夫人,今生缘未尽,来世再做夫妻。
——《思美人》第十出,第二十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