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接踵而至。
先是参将府;人报信, 说官驿;胡人暴动,声称汉人给金光夫人下毒,想要趁机翻脸, 和鞑靼开战。
紧接着, 传信;护卫来报,说金光夫人称病,没有见他, 不过接了书信,并有一封信给程夫人。
信被密封着,程丹若原想伸手接过,可不知为何,兴许是第六感作祟,她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了一些狗血;剧情——万一信上有毒呢?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于是,叫人拿来羊皮手套,戴上再拆。
信很普通,既没有奇怪;粉末,也没有特殊;香味, 但内容很不普通。
这还真是一封密信,内容大意是:
程夫人, 我给你写这封信也是迫不得已, 在赶往大夏;路上,我不幸染病, 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一旦我死去, 汗王身边;人就会说服他重启战事,我不忍心生灵涂炭, 希望能够得到大夏;帮助, 继续两国互市, 永为睦邻。
当然,假如信就这么点,和废纸没有任何区别。
接下来,金光夫人单刀直入,和她陈列条件。
假如大夏能够杀掉有不臣之心;布日固德,承诺扶植宫布上台,那么,她就会命心腹回草原,把收集来;布日固德准备反叛;证据,交给鞑靼王,给他定罪,两国继续友好互市。
反之,他们不愿意帮忙,那么,心腹;信就不是证据了,而是她;血书,里面会写大夏准备出兵河套,撕毁盟约,派他们夫妻毒杀了朝贡;她。
自此后,鞑靼与大夏势不两立,永不谈和。
程丹若看完这封信,脑子有点蒙:你们胡人搞政斗都这么简单粗暴吗?
可转念一想,粗暴归粗暴,管用是真;管用啊。
他们夫妻下毒什么;,有脑子;人都不会信。然而,真相在官场重要吗?弹劾就是没事都参你,何况师出有名。
而金光夫人一旦身死,以她在鞑靼;人望,有心人一挑拨,难保真;重启战事。
这是万万不能;。
那如她所言,杀死布日固德呢?
派人暗中挑拨,扰乱胡人内政,是个好办法,问题是,杀死一个已经受封;胡人非同小可(鞑靼王受封顺义王后,其余部族首领也被封为指挥使),只能由皇帝和内阁做出。
说白了,谢玄英绝对不能下这道命令。
绝、对、不、能。
靖海侯都不行,能背锅;朝臣,只有首辅一人!
两个选择都是坑。
程丹若思索道:“你怎么看?”
“鞑靼王可能真;病得不轻。”谢玄英判断,“否则金光夫人不会要求我们扶植宫布,但看她;口吻,应不至于立即死亡。”
他深觉棘手,“这事需尽快告知朝廷,以备不测。”
程丹若征询道:“我想先派大夫,去看看她是什么情况,不管是中毒,还是单纯生病,能坚持到今天,必然不是烈性毒药,许有治疗;机会。”
眼下;危局,中心点在于金光夫人可能会死。
同理,破局;最好办法,就是让她活下来。
“好。”谢玄英立即吩咐人去寻军医,让他去官驿为金光夫人诊断。
得胜堡;军医,叫做李必生,今年三十五岁。他和程丹若有一重渊源,是当年李御医;族人。
他自幼失去了父亲,由寡母抚养长大,李御医告老回乡后照拂亲族,得知他家境艰难,便将他带在身边做学徒。
李必生是普通人,不是什么惊才绝艳;国手,可在边境,最不缺;就是病人,他医术娴熟,名字又很讨口彩,在得胜堡一带颇有名气。
接到谢玄英;命令行,李必生没有二话,立即提上药箱去了官驿。
他自称是大夫,奉命给金光夫人看病,原以为会遭到刁难,没想到十分顺利地被人带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他满脸冷汗,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上了马,直奔参将府。
在这里,他见到了驻守得胜堡;范参将,和等待消息;程谢二人。
程丹若问:“如何?”
“是大头瘟,大头瘟。”李必生浑身颤抖,勉强维持住音量,“完了,完了。”
范参将;脸顿时一片惨白,不可置信地问:“当真??”
谢玄英依稀听过这病,却不了解,下意识地看向妻子。程丹若表情严肃,却并未失态,只是问:“大头瘟?说说症状。”
“我曾听师傅说起过,绝对不会有错。”李必生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脸孔扭曲,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面赤头痛,肢体酸痛,腋下起核,是大头瘟!”
他说前面两条时,程丹若还蹙眉思索着什么,听到最后一个,勃然变色。
“腋下起核?你确定?”
“确定,这是金光夫人;侍女亲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