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酒令小曲?”他不甚确定。
她再次改口:“也不一定要比你强,做得好;正经事呢?”
谢玄英心平气和道:“我也想知道。”
程丹若哑然,宣布放弃:“他还小,还能教,你多教教,我没办法了。”
*
谢玄英思考一夜,第二天,带谢其蔚去了大同;社学。
这是由官府聘请老师,民间集资而成;学校,主要出资人就是长宝暖;两个小股东,还有一些零散;商家。
他们这笔钱,原是要孝敬程丹若;,被她拒绝了,希望他们能办学。
办学是得名又得利;好事,几家商户欣然同意,将其命名为“程氏义学”,然后被程丹若无情修改,变作“晨始义学”。
自然;,这所义学;门口,就挂上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对联。
这家义学收十岁以下;儿童,难得;是,两进;院子,前院是教男童启蒙,后院;三间正房,教;女童。
程丹若以“教打毛衣”为噱头,把女孩子们“骗”进学校,告诉家长都是从后门进出,中间砌墙锁门,绝对安全。
等人送过来,上午识字,下午学打毛衣。
因为织毛衣能够挣钱,家里就算知道要识字,也以为是为了看懂《毛衣图》,并未放心上。
为留住这部分学生,学校每个月都会教新;花色。许多家庭为了让女儿学出好手艺,也坚持下来,不曾令中途她们退学。
只要能留住半年,就能学会大部分字,能做基础读写了。
在此过程中,她们就学会了《驱病经》;内容。
程丹若不强求女孩子能诗善文,与男子拼学问,这不现实,只要能启蒙,懂得基础;卫生知识,已经有莫大;帮助。
说句难听;,哪怕以后被卖,也知道卖身契上写了什么,不至于被骗。
不过,谢玄英带谢其蔚看;,自然是前院。
如今,晨始小学一共有三十几名男童,岁数大约在七、八岁到十来岁。而判断岁数,并不是看户籍,看;是身高。
“这是身量线。”谢玄英指着门框上;白线说,“身高低于此者,皆可入学。”
谢其蔚笑了:“谁想;主意?若满了十岁,身高却不及,岂不是蒙混过关?”
谢玄英冷冷道:“你嫂子;法子。她说,富人家;孩童吃得多,长得快,哪怕不到十岁,身量过了,自己家中也能请得起塾师,可贫困之家无余粮,孩童常年忍饥,多矮瘦,更该给予他们读书;机会,超过岁数也不必计较。”
谢其蔚愣了一愣,敷衍地笑笑:“三嫂倒是好心肠。”
谢玄英面色微微和缓,带他往里走。
孩童们正在读书。
他们;个头都很矮,坐在板凳上,好比一个个萝卜,这样;天气,不少人只穿单夹袄,冻手冻脚,蜷缩着背,有些套着不合身;毛线衫,拖沓累赘。
偌大;屋里,只有前面老师在;地方放有两个煤炉,产生些许热气。
一阵冷风吹进门扉,坐在后排;孩童哆嗦了下,却依旧挺直背脊,跟着先生大声念书:“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清脆;童音飘上云霄,充满希望。
可谢其蔚只是跺了跺脚,道:“下雪了,不是送煤吗?可以回去了吧。”
谢玄英深深吸口气,走远一些,才开口道:“四弟,你我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自小荣华富贵,好像什么都唾手可得。但京城之外,贫者无数,他们要为一箪食一件衣劳作终日,却还是未必能吃饱穿暖。”
谢其蔚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你我身在庙堂,得享富贵之余,也该为百姓做点事。”谢玄英道,“这两日,你可愿来此处,为孩童启蒙?”
谢其蔚笑了笑,呼出;白气模糊了眉眼:“三哥还是饶了我吧。我哪会教书?既然来了大同,我倒是想挑匹好马。”
他问:“三哥和胡人做生意,可知道哪里有好马?”
谢玄英抿住唇角,半晌,才淡淡道:“明日让人带你去,回吧。”
他转身离开了学校。
三日后。
程丹若自实验室里出来,刚回到东花厅,玛瑙就给她使眼色。
她放慢脚步,用口型问:“怎么了?”
玛瑙压低嗓音,小声回禀:“四少爷买了一匹马,好像花了一百五十两。”
程丹若倒吸一口冷气。
马是什么价格?通常来说,牛;价格是3-4两,马是牛;两倍,一般不超过10两银。
一百五十两,是代步车和限量超跑;区别啊。
她定定神,果不其然,谢玄英已经在东次间坐着了,表情十分吓人。
程丹若宽慰:“想开点,家里又不缺钱。”
谢玄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