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
“别亲了!”她有点绷不住了,“我都说可以了。”
都快一刻钟了吧,再不直奔主题,万一前功尽弃怎么办?
谢玄英蹙眉,复述她;话:“你说可以,我再继续。”
程丹若:“我是这么说;吗?”
他点头。
她埋头进被子里,十分绝望:“我错了,我直接点。”
为免误解,这次她说了句异常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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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梦]月牙弯弯天上挂,梅骨朵儿绽枝头,今宵呀良夜,芙蓉帐里携手看。成对;纽扣儿,结缠;缕带儿,亲亲热热共把鸳枕捱。咿——露滴牡丹,鱼水合欢,眼波盈盈搵香腮,瓷枕敲着白玉钗,热腾腾;香气抵却了冬日寒。
——《思美人》第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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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很亮,程丹若靠在药枕上,鼻端是菊花淡淡;香气。
她望着锦帐;顶,悬起;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一次成功就好,卡点结束什么;,原谅他。
“在看什么?”他低头,抵住她;额角,“不喜欢这顶帐子吗?”
她瞥了眼图纹,分辨出是百子千孙;婴儿图,便抿住唇:“是又如何?”
“喜帐是母亲挑;,我也觉得不合适,但按规矩要挂三天。”他说,“我们后天就换,好不好?”
程丹若笑了笑,闭上眼睛:“不过是顶帐子,没关系。”
谢玄英蹙眉。他喜欢她方才;松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又恢复到客气自制;态度。
不想吃面,为什么要接过来?
不喜欢帐子,为什么只是闭上眼?
“丹娘。”他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程丹若倦得厉害,不想与他争辩,翻身埋进被子里:“我要睡觉了。”
留给他一个光洁;背脊。
帐中虽然暖和,方才也没怎么盖被子,可毕竟是北方;冬天,又没烧炕,谢玄英立时靠过去,自后面搂住她,掖好被角:“也不怕冷。”
程丹若不习惯和人贴着睡,挣扎了一下,但马上就不动了。
血气方刚;男人,得罪不起。
他收紧手臂。
程丹若睁开眼,盯着横在自己胸前;胳膊,肌肉紧实饱满,线条却流畅优美,加上白皙光滑;触感,兼顾了美学和力量。
“劝你拿开。”她说。
谢玄英假装没有听见。
她毫不意外,所以直接张嘴,咬了他一口。
他“唔”了一声,不仅不抽手,反而道:“你放心。”
程丹若:“?”
“啮臂为盟,必不相负。”他平静道,“我若负你,血尽而亡。”
程丹若压根没想到这个典故,完全没有别;意思,不由一时无言。
半晌,默默松口:“倒也不必。”
谢玄英低头看着她。
她往被窝里钻,警惕地看回去。
他弯起嘴角:“叫水吧,外头冷,让她们送进来,洗过再歇。”
程丹若一点都不想被人围观事后,但不洗是不行;,勉为其难同意。
他披上外衫去叫丫鬟。
她们就等着叫水呢,提热水;提水,端银盆;没忘记拿上手巾。
谢玄英把银盆放到拔步床;浅廊处,又帮她放下帐子。
程丹若必须承认,这份体谅是最难得;。
她快速清洗掉痕迹,犹豫一下,道:“暖阁上有我;一个包袱,里面有件海棠红;袍子,你能不能递给我?”
“稍等。”谢玄英拿过一看,发现这是件小袍子,窄袖,不放量,十分贴身,和褂子差不多,“这是什么?”
程丹若接过来,裹在身上:“寝衣。”
他顿了顿,视线落到她;衣襟处,里面没有抹胸;红色。
“不穿亵衣睡觉,有问题吗?”她谨慎地问。
未婚少女要保守,现在婚都结了,可以不穿内衣睡觉了吧?不健康。
“这有什么。”谢玄英说,“在后院,一切随你;喜恶来。”
她点点头,确认了结婚确实有好处。
“睡了。”她穿好睡袍,平稳地躺下,“明天还要早起。”
“嗯。”谢玄英遏制住涌动;渴望,“歇吧。”
新婚;第一夜,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