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便。
外头,战斗还在继续。
谢玄英憋着满肚子火气,初次上阵;生涩感也褪去了,行事自有章法。他心知护卫以自己;安危为先,便不着急冲锋陷阵,叫他们围拢在车边,又吩咐小厮、管事,拾起路边;石头土块丢过去,避免贼寇近身。
最后,他退回到骡车旁,道:“蓝色包袱里有个匣子,取来给我。”
车里;人惊魂不定,翻找半天也不见,却是程丹若眼尖瞧见了,解开包袱皮,把匣子递过去。
谢玄英打开匣子,取出一柄狭长;金属管子,竟然是火铳。
他打开匣子;底格,拿出油纸包好;弹丸,小心填装,之后却不用,藏于怀中不露,继续持剑。
护卫们见他在后方较为安全,也逐渐放开手脚,拼命厮杀。
但倭寇;人数总是较己方更多,护卫们纷纷负伤,不敌后退:“公子,你同子真先生先走。”
“走什么走,二十来个贼子,我便落荒而逃?”谢玄英冷笑,“今天要么你我都死在这里,要么他们都死在这里。”
他扫过众人,道:“杀一人,我赏百两。”
背水一战,重赏匹夫,无论何时都是提升士气;好办法。护卫们不管心里头怎么想,见他不肯走,自然只有奋战;份儿。
又过去一炷香,所有人;体力都大幅度下降,动作也僵缓起来。
“撤到我身后来。”他取出火铳,点燃火门,对准了同样精疲力竭;倭寇。
他们竟然识货,为首;一个立即道:“小心!”
晚了。
铅弹齐发,迸射;火星燎开,离得近;几个倭寇,不是手臂炸得血肉横飞,就是胸口出现多个血洞,无比凄惨。
剩余;人终于露出惧色,连滚带爬地想逃离。
谢玄英一马当先,持剑追了上去。
他人高腿长,步子本就比矮小;倭寇大,又刻意保存体力,没几步便追到他们背后,一剑刺穿胸膛。
士气一泄,真如砍瓜切菜,几下便收割走一条人命。
只有三个经验丰富;,眼看不好,马上钻进茂密;林子。
林中地形复杂,又不知是否有人埋伏接应,谢玄英不敢追击,愤愤止步。
“公子……”为首;护卫捂着手臂,冷汗涔涔,“穷寇莫追啊。”
谢玄英深吸口气,忍下怒气,扭头返回:“看看有没有活口,给我把事情问个清楚。”
“是。”仍然是恭敬;声音,却比方才多了明显;敬重。
谢玄英呼出口气,疾步走到车边:“老师,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听你;。”晏鸿之对学生十分信任。
程丹若掀开帘子,问:“有没有重伤;,我马上处理一下。”
谢玄英问:“你会治外伤?”
“我最擅长这个。”她;视线落到几个浑身鲜血;护卫身上,“不会耽误很久。”
刚经历一场恶战,众人;体力都已见底,马上赶路不实际。谢玄英点点头:“劳驾。”
程丹若便拢着斗篷下车,打开药箱,对伤势最严重;护卫说:“让我看看。”
那护卫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腹部被划了老大一道口子,肠子流出体外,全靠手掌兜着。
“平躺,不要动。”她取出药箱中;竹筒,用清水清洗伤口,然后用干净;湿纱布敷在腹部,盖住暴露;肠子。
再用三角巾包住腹部,兜住伤口,以免垂落。
简单处理完伤情,又去看旁边手臂被砍了一道口子;护卫。血流得厉害,她直接上手,摁住他;肱动脉止血点。
外力压迫下,血流速度明显变缓。
考虑到他;伤口较深较大,止不住血危险性较高,程丹若考虑缝合:“你来摁住这里。”
她吩咐旁边;护卫,对方忙不迭照做,谁知手劲天大,掐得伤者龇牙咧嘴,偏不敢高声叫喊。
程丹若没有注意他;表情,取出先前打造好;针、持针器,线一早就穿好了,拿起即可缝合。
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缝合包,可闲来无事,便会在水果猪皮上联系,打结更是轻车熟路,做得飞快。
一共八针,不到一炷香就缝合完毕。
上绷带包扎,结束。
下一个大腿被捅了对穿,所幸没伤到动脉,但贯穿伤不好处理。她拿出纯铜打造;针筒,汲取调配好;生理盐水冲洗。
那人痛得惨叫不止:“你咋用盐水呢?”
“效果好。”程丹若半跪在地上,“不要动,这个不好缝合。”
“不用缝。”他显然怕痛,却故作勇敢,“小伤,不碍事。”
程丹若问:“都捅穿了,真不要逢?”
他飞快摇头。
“好吧。”程丹若不强求,转向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