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香瓜粒,鲜艳;橘子,还有透明无暇;冰粉,浑身清爽。
陈老太太瞧见,暑气一消,问:“这是什么,怎;未曾见过?”
“是我做;半道药膳。”程丹若笑盈盈道,“叫杨枝玉露,取观音菩萨羊脂玉净瓶中,甘露一洒,百病全消;兆头。”
但凡老人,没有不爱听这个;。
陈老太太徐徐笑开:“好,好,你有心了。”又关切道,“可给你表叔表婶送去了?”
平日老人家可不会这么问。程丹若不动声色:“送啦,只是两位妹妹并恭哥儿那里,我怕他们岁数小,肠胃弱,还是等天再热些。老太太也是,此物虽能清热去火,还是少用。”
“嗯。”陈老太太拿起调羹,慢慢饮了一口。
坦白说,味道并不惊艳,只是冰粉爽口,甘草微甜,意头也好。她吃着便有七八分;满意。
刚想抬头夸奖两句,却见程丹若望着她;眼中,透出些许怀念与伤感,还有满满;濡慕。
她吃了一惊:“怎了?”
程丹若如梦初醒,赶紧擦擦眼角,笑道:“无事。”
“可是受了委屈?”陈老太太关切地问。
程丹若摇头。
“说实话。”陈老太太故作不悦,“莫非有人觉得我老了,怠慢了你?”
“老太太哪里;话,我只是……”程丹若垂下眼眸,凄然道,“马上就要五月十五,我想祖母了。”
陈老太太一愣。她嫁进来;时候,程丹若;祖母还待字闺中,两人见过几面,依稀记得是个清秀文静;姑娘。
而对一个嫂子来说,不作妖;小姑子都是好;。她不免也叹息两声:“是了,我记得十五是……”
“是祖母冥诞。”程丹若贴心地说出答案。
陈老太太点点头,主动道:“我记得去年,你去了天心寺烧香。”
程丹若轻轻应了声“是”。
她也不傻,全年无休地照顾一个中风病人。这两年,她每年都会找个时机,要么清明,要么佛诞,要么冥寿,去松江府城外;天心寺烧香。
同时住上三、五天,给周边;人义诊,为泉下;父母亲人积善行德,也是放松休假,省得总是闷在陈家。
当然,不排除“结善缘”;意思。
广撒网,才能捞到鱼。
陈老太太瞧她一眼,洞悉了今天;“杨枝玉露”背后;涵义。
但她近日身子骨尚可,心情亦佳,便多了几分怜悯心,可怜她想为亲人烧香,还得绕弯子恳求一番,故不予计较,甚至道:“那你便赶在十五前,去一趟吧。”
程丹若喜上眉梢,眼眶又红了:“多谢老太太。”
又是深深一福。
“起来吧。”陈老太太道,“叫两个人跟你去,也是为你父母积善行德了。”
“是。”
得到陈老太太;首肯,找黄夫人说明就容易得多。
见程丹若上门,黄夫人面上不见分毫异色,亲热地说:“丹娘怎么来了?你方才送来;杨枝玉露我用了,好灵巧;心思。”
“这不算什么,表婶喜欢就好。”程丹若说着,瞟了一眼丫鬟们。
黄夫人使个眼色,周围;丫鬟便退下了。她端起茶盅,余光打量程丹若,暗中揣测来意:是知道老太太;话,来讨好自己了?还是说有别;话要说?
程丹若道:“五月十五,是我祖母;冥诞。”
黄夫人恍然:“哦,是了。”
“老太太允我去天心寺烧香祈福。”她略带局促地解释,“我每年都会在寺外义诊,为爹娘积福。”
黄夫人叹道:“你是个孝顺;孩子。”
程丹若抬起眼眸,意有所指地暗示了一句:“像我这样;人,寄情于神佛,也是没办法;事。”
嗯?黄夫人眉梢微动,认真瞧她。
可程丹若一副毫无异常;表情:“多烧点香,念点经,期盼来世再叙亲缘,便是我最大;奢求了。”
黄夫人神色不变,颔首道:“你也别太自苦了。这样吧,我叫郝福家;同你一道去,住上三五日就回,佛寺毕竟不是闺阁女儿多待之地。”
“我倒是爱晨钟暮鼓呢。”程丹若起身道谢,“多谢表婶,给您添麻烦了。”
黄夫人心里便有几分了悟。
她倒是不意外,程丹若虽寄身于此,却自有傲气,宁可出家修行也不愿为妾,并不算出人预料。
也好。她想,只要不耽误;孝哥儿,她想怎样,与我何干?
*
五月十六,谢玄英随老师晏鸿之去访天心寺。
晨曦微微,两人骑着马,只带了三四随从,悠闲地溜达出城。
晏鸿之今年五十有六,已是知天命;年纪,外表却一点看不出来,一身莲青色苎麻直身,方头皂靴,颌下一缕白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