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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感知中,家里明明有人。
但我敲了足足有三分钟都没人出来。
事到如今,躲在家里的究竟是谁可以不言而喻。
想通这一点,我心里更加不满,原本有礼貌地按响门铃也变成了拳头落在门板上的‘砰砰’砸门声。
“甚尔!我知道你在家,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演戏骗我,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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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忍者来说,不是正门走不起,翻墙回家其实才更有性价比。
换门锁这种事情根本就难不倒我。
想来甚尔大概也明白这一点,我很快在后花园找到了坐在白色塑料椅子上背对着我的男人。
“嘿!甚尔,你仗着天与咒缚动不动就钻进结界的日子结束啦。把天逆鉾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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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意义不明的鼓点,我和甚尔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和甚尔从来都没有打过架!
毕竟甚尔是我的兄弟兼母亲,他将我从小照顾到长大……你或许会跟着自己的兄弟打架,但是你会打自己的母亲吗?
我想说的正是这一点,甚尔从来对我没有过任何不好,我们两个在禅院家漠视的几年里相互依靠。
哪怕我是一个和他人迥异的古怪孩子,不需要他给我唱儿歌讲睡前故事、不需要他放在我床头上的棉花娃娃,更不需要我去学堂的第一天他跟在身后看我有没有被人欺负——
但他总是会给我最好的关心,方便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以他的方式来支持我。
哪怕他的这些支持有那么不合时宜……
这回可算是让我伤透了心!
我最后坐在他旁边的塑料椅子上,像一个沉思的人那样攀着扶手,然后问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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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甚尔不会那样做,当然甚尔也没有那样做。不过令我感到困惑的是,小悟究竟说了什么,让你愿意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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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偏了偏脑袋,用手指轻轻托着自己的太阳穴,将更多的那部分侧脸朝向我,眼睛却看着别处。
这是一种心虚表现,以前往往是他做了什么坏事,又不乐意我发现,觉得丢了作为哥哥的面子,想要欲盖弥彰。
“五条家的小子说,这样做就能帮到你。”
而这时候,他的声线突然又变得比寻常时候要低了:“我对这个提议本来觉得啼笑皆非……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在你心里的分量。”
甚尔是在为这个事实觉得别扭。
小悟大概将‘写轮眼收到强烈的情绪刺激会进化’这件事情告诉他了。
迄今为止,虽然有了完整的家庭,虽然有了妻子、孩子,还有亲爱的弟弟,但甚尔还是为是否被爱着这件事感到强烈的不确定。
——我猜他有的时候会疑心自己正在做梦。
因此他难免会为他捅了小悟而我开眼的现状感到尴尬,想要不见我,不行,见到我呢,又觉得是在上刑,只好僵坐在原地,像是只老老实实依靠在墙角边、靠舔鼻子缓解焦虑的黑色德牧。
高大健硕、赫赫有名的术式杀手,因为‘小小的爱’而困坐在这里烦闷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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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
这就是羁绊,这就是我无比信任甚尔的缘由。
我猜想这个世界的人可能不懂得兄弟、羁绊、还有爱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紧密的联系。
甚尔背刺小悟的时候,他所说的话究竟是演戏多一点,还是真心话多一点……这种事便无从得知了,但十二年前同甚尔说的话,我不介意再向他说一次,直到向他阐明什么是‘不可动摇的爱’为止。
这就是羁绊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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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想帮助我,我一直都知道。”
我说:“我开眼,不是因为小悟被捅,是因为甚尔捅了小悟。”
“写轮眼的进化诀窍,无非就是得到爱和失去爱。甚尔让我得到了爱,甚尔杀掉小悟,让这份爱被证伪,我又失去了爱……我正是为此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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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注视甚尔的眼睛,但是甚尔却抬头望天,用手盖住额头,发出一阵无奈的呻\吟:“我当然……不、不是,哎,我就是担心……”
他说:“你当然很强,五条小鬼、你那个小眼睛同学,都比不过你。同样是特级咒术师,我要做掉他们,比伤害你的难度小多了——这就事论事,不是做兄长的滤镜。可五条悟说,你不是最强的。”
“比你更强的人还有谁呢?你们两个人有很多秘密,哦,你从来不要我保护。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很愚蠢、不太行,瞧见你跪地上我就后悔了……”
大抵‘抱歉’两个字对甚尔很难,他平时顺滑而自得的嗓音不见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