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砚点头,他自然知道,皇上不可能允许太子插手户部之事,甚至工部的事情,皇上已经发怒了。
最近朝堂之中,有不少人弹劾工部尚书——胡鸿羲,想必就是因为他为太子做了太多的事情,捞了太多的钱,皇上看不惯了。
吏部作为六部之首,向来十分重要,如今的吏部尚书是皇上一手栽培提拔上来的人,也是从皇上尚未登基之时就用的人,皇上是一定要将吏部仅仅的攥在手心里的。
而六部之中排名第二的户部,户部尚书李海是皇上当初的老师程守元的亲传弟子,和皇上相当于师兄弟的关系,自然也十分得皇上的信任。
剩下的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前三个部门都没有什么丰厚的油水,工部的油水最为丰厚,但是就实权来说,其实工部还是排名最末的那个。毕竟就国家建设而言,已经近二十年都没有什么大工程了。
工部皇上尚且不容太子插手过多,何况是更为紧要的户部呢?自然是更不可能了。
“孩儿知道,所以这趟浑水,咱家是绝对不能蹚的。若宓嫁给谁行,但是不能嫁给皇上的儿子们。”
其实就简和砚内心来说,他并不认为太子能够登上皇位,所以心里觉得和皇子们接触并不好。
原因在于皇上虽然年纪不小了,去年还病了一场,但是整个人的身体应该还算是健康。毕竟皇上早年间是靠着勇武被先皇封为了毅亲王,能徒手杀死一头熊。
后来也是因为手里有兵,所以才能迅速在先皇病重的时候稳住局面,最后夺得皇位。
他隐晦的问过太医院院首江子石,江老头说是皇上的身体一直都很康健,去年那个病其实不算什么的,好好养着,不说活到八十,活到七十还是很有可能的。
而且就看太后的长寿基因,如今都七十四了,还是吃嘛嘛香的。皇上也不会短寿的。
乐昌郡主很是欣慰简和砚能够如此清楚:“很好,看来你是明白的,从龙之功虽大,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命享的,要是押错了宝,跟错了人,那就不是登天梯,而是催命符了。”
本来这个话题可以就此结束了,但是乐昌郡主忽然想到了赵夫人今天的表现,还是提醒了一句:“你是个明白人,你夫人却不见得是个明白的,我看她是做着成为皇后母亲的梦呢。”
自己这个夫人,的确是有些糊涂,很是在乎名声脸面,荣华富贵。月亮都有圆缺之分,人自然也有优缺点。
在平时,这其实只是个小缺点,但是碰上了这种大事,就不算小缺点了,看来还是得去提醒她一下,不要做出什么害了全家的事情才好。
“儿子多谢母亲提点,这就去告诫赵氏一番。”简和砚站起来行了一礼。
乐昌郡主摆了摆手,道:“也没什么事了,若宓的婚事你多操心些,要是能早点定下,就早点定下吧,省的夜长梦多。”
“是,那儿子告退。”
简和砚出了萱宁堂就去了明心堂,赵夫人还沉浸在自己亲手织就的美梦之中,就见简和砚一脸冰霜的进来了,心里也知道美梦估计是不成了,有些泄气。
赵夫人还想最后争取一下:“太子的长子,以后一个王妃跑不了的啊,侯爷怎么也不为宓儿打算打算,这是多好的姻缘啊。”
简和砚也知道,赵夫人其实是个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人,面对内宅里的事情还可以,但是若是牵扯到大局,自己这个夫人是很糊涂的,若是他只是隐晦的提醒她,想必她是听不明白的。
于是简和砚也就只说了:“这事不成,夺嫡之争一触即发,宣平侯府绝对不能成为太子捞钱的工具,和太子以及诸位皇子有关系的一众人,你都要少见。
若宓的婚事,最近赶紧看起来吧,倒也没必要这么早就将若宓嫁出去,但是一定得定下来,最后,不管你看上了哪家的人,都要先告诉我和母亲,不能擅自做主。”
赵夫人真是有苦说不出啊,若是不见太子的人倒是还罢了,但是其他皇子的人都不让见了,她的朋友圈岂不是没剩几个了?
而且凭什么,凭什么亲女儿的婚事她做不得主呢?若宓而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她是她的母亲啊,连女儿的婚事都做不得主,算什么母亲!
赵夫人很是委屈,自然也就宣之于口了,简和砚听了之后只能扶额,骂道:“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你要是不想要少见人,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别出门了。
至于女儿的婚事,难道我和母亲会害了若宓吗?不让他嫁到东宫是为她好,东宫那是什么地方,皇长孙的名头是好听,可太子妃有亲子,能轮的上他?
你赶紧趁着年节,好好的给若宓相看一个,门第也不用高了,人好就是,赶紧把若宓的婚事定下来。”被简和砚骂了,赵夫人只能暂时歇了那心思。
至于简若宁,她在简若潇这里,想要搞懂胡鸿羲发生了什么事,简若潇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来,于是他将最近他听到的朝堂上的消息一股脑的都说给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