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马懿与沙摩柯,拼尽全力,朝山顶冲杀过去之时,南麓的交州大军,却是走走停停,一个时辰的功夫,刚刚走到半山腰。
副将看了看山头,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激烈交战之声,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将军,那司马懿军令说得明白,要我军在未时三刻之前,抵达山那司马懿军纪严苛,连自己同胞弟弟,校场操练延误了半刻钟,也被打得皮开肉绽,咱们可不能触那霉头啊。”
主将名为袁泽,是个三十五六岁年纪的将军,他听了副将的话,却是十分不屑。
“交州如今虽名为他孙策的麾下,却数十年来独霸一方,他司马家的军纪,如何能管得了袁某?主公将这八千军士交予我,我自不能让将士们白白牺牲。待山顶上厮杀过半,我军再杀将出去,正可收拾残局。”
旁边另一名将领连忙夸奖:“将军高明,这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到时候那司马懿死伤惨重了,哪儿还有力气来用军令惩戒我等?若是惹恼了将军您,咱们大不了反了他娘的,到时候连同这桂阳郡,一并抢了过来才好。”
“哈哈哈,说得好。”袁泽乐得开怀大笑起来。
正说着,几个黑影从山上滚落下来,在大军行进的右侧数十米外,有一处峭壁,这些黑影从那峭壁上跌落,摔得粉碎。
“嘶……这上面乃是两处山寨的后营了,密林丛生,加上这悬崖绝壁,平日里就少有人看守,加上如今前面遭逢大军进攻,才使得我军能够少有这般畅通无阻。不想这么快司马懿便已攻入山寨之中了么?”
副将看着那些明显是尸体的黑影,不觉惊讶万分。
要知道,虽然司马懿与沙摩柯的两处进军路线,山道相对平缓,却也是有诸多陷阱、暗哨。这两座山寨,向来易守难攻,莫说是六七万人马,便是有十几万大军,想要在一个多时辰内,从山脚攻上山去,且破入寨门,那也是极为艰难,否则何至于让他们祸害此地这么多年。
“不可能吧?司马懿不过二十余岁,便是孙武再世,穰苴复生,也不至这般神速才是。”
那拍马屁的武将嘴上虽是这么说,然而神情之中,却显然已对司马懿多了几分惧怕。
袁泽却是满不在乎:“任他有多少本事,想攻下两座山寨,也绝非朝夕所能完成。何况我等是刺史府所派,他是什么品级,如何能处置得了你我?”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下令停止休整,即刻出发了。
越往山上走去,厮杀声便愈为惨烈,最后,不但悬崖那边不断有尸体摔落,连众人行进的这片山坡上,也是在树枝上挂满了断肢残骸,想来是树木太过茂密,完整的尸体被树木阻隔,难以滚下。
众人看着如此场景,也不免有些心惊。
这八千人,说是军士,其实也不过是当地的县兵、郡兵,临时拼凑而成,真正的精锐士卒,自然归士燮几个亲兄弟统领。
而这八千人,平日里就参与过一些数十人,到数百人的小型山寨剿匪,何曾见过这般阵仗?
一个个士卒,原以为只是来走个过场,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这让大家未战先怯,本就不高的士气,也再次低迷了三分。
袁泽也见形势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不免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盘算着若是司马懿责问,自己该如何解释。亦或者贼军从这边逃窜,自己如何阻挡?对方要逃命之时,必然拼死一搏,自己如若阻挡,只怕是要陷入一场血战,若是不挡,那可是军中第一大罪。
贻误战机在前,放走敌军在后,到时候怕是刺史大人也未见得能保住自己了,甚至很可能日后孙策问责之时,刺史会将自己推出去做替罪羊。
就在他脑海中飞速盘算着自己的后路之时,副将忽”
五人急忙躲开,这军棍的威力,实在是比交州军中的军棍,强出太多了,一棍下来,自己的骨头险些断裂,五脏六腑,也被震得几乎都移了位置,真要捱了这三十棍,只怕自己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这三十棍下去,我等皆要命丧这荒山之中了,还请将军开恩呐。”
副将连连求饶,其他四人也是一样。
传令官怒喝道:“大胆,军中岂有戏言?再不伏法,视同违抗军令,一律斩首。”
副将眼珠一转,从手指上取下了一枚戒指,拉着传令官走到一旁,悄悄塞到他的手中。
“嘿嘿,这蓝宝石戒指,虽算不得名贵,然而在中原一代,也值几万钱,区区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怎料,那传令官一把夺过戒指,丢到一旁,怒斥道:“放肆,还敢贿赂上官,罪加一等,来人,将他们杖责六十棍!”
副将一看这人软硬不吃,硬要将自己在此活活打死,也是怒不可遏。
“好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子有八千大军在此,你敢撒野?”
他朝着身后高呼:“兄弟们,司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