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烨没有刘赫这么多想法,他拿着两包药草,感动得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朱烨的母亲,原本见到自己儿子这些日子受的苦,那真的心疼得不行,因此她一直想让老爷想办法教训下刘家,不过晚上看到自己儿子带了药草回来,说是刘家送的,所谓拿人手短,这位朱夫人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了。
更没想到的是,在这药方的配合下,短短十几天之后,朱烨不但是浑身舒畅,而且仿佛全身的骨骼筋脉都获得了重生一般,举起了一块以前只能抬起几尺的巨石,把这孩子兴奋地又蹦又跳,还搂着母亲又抱又亲的,这让这位当娘的心里的气顿时就消了。
朱老爷看着自己这个独子开心的样子,也是喜笑颜开。
不过旁边的朱夫人却皱着眉头。
“唉,烨儿才十岁啊,好好读几年书,成年后花钱捐个孝廉,也就是了,何必受这个罪,前两天看他那模样,真是把我这个当母亲的心疼坏了。”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朱老爷带着几分训斥的语气说道。
“我朱家本就是以武出仕,我祖父曾为屯长,父亲也授县尉一职,俱是领兵之人,只是我自小不爱习武,才使得家道中落。如今烨儿有此天赋,正可重振我朱家门风,你我怎能拖他后腿?”
朱老爷在家中一向威严,朱夫人被他这一喝斥,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家中下人忽然来报,说府内武师柯先生求见。
“嗯?这个时辰了,柯先生来见我做什么?”
朱老爷虽然纳闷,不过这柯先生是自己花重金请来为朱烨做武师的,可不能怠慢了,赶紧让下人将对方请到正厅中,朱夫人则独自退回了内堂。
柯武师生得颇有些壮硕,高近八尺,满脸络腮胡,他此时绷着脸走入正厅之中,让朱老爷有些不明就里。
“先生请坐。这些时日朱某不是准许柯先生在家休息么,今日忽然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柯武师跪坐一旁,沉着脸,对着朱老爷抱了抱拳。
“老爷莫非是嫌弃柯某武艺不精,不再需要某来教导令公子?果若如此,朱老爷但可直言不讳,柯某另寻别处就是了。”
朱老爷听得这没头没脑的话,心里也是一团浆糊。
“先生何出此言啊?可是我朱府上下有怠慢之处,令先生不满了?”
“既是没有此意,为何让柯某闲赋在家,却叫公子去跟着一个小娃儿习武,如今府内众人却都说公子跟着他以后,武艺精进,远比跟着柯某学要强出百倍,想我堂堂大丈夫,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柯武师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这……”朱老爷算是明白对方为何会这么生气了。
“先生莫要误会,那不过是府内小斯们胡乱议论,回头对他们惩戒一番也就是了。犬子和那几个玩伴,也就是小孩子之间玩闹而已,等他玩够了之后,过些日子朱某自然让他呆在家中,届时还要先生多多教导才是啊。”
朱老爷是好话说尽,但这位柯武师却并不买账。
“那可不行!柯某二十岁入行伍,二十七岁退伍,如今已年过四旬,未尝受如此屈辱,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朱老爷顿时心中不悦,朱烨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想让他跟谁习武就跟谁习武,莫说朱烨跟着刘赫以后确实力气、品性方面都有不小的改善,就算他们真的只是小孩子玩闹,那也是自己这个当父亲的点头同意的。
这个柯武师不过是自己花钱请来的一个教习罢了,自己如此好言好语对他解释,赔礼,还这般无理取闹,当朱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朱老爷脸色也冷了下来:“那不知以先生之意,此事该当如何解决?”
柯武师全然没有意识到朱老爷的情绪变化,自顾自说道:“明日柯某随公子一道去见见那个刘家小儿,待我将他打得哭爹喊娘,公子自然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有本事之人!”
朱老爷闻言,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对乡野小民也没什么好感,当时朱烨去刘家打杂干活的时候,自己也是有些气愤。
不过这个刘赫跟自己儿子如今关系极好,更兼朱烨跟了他十几日后,确实大有改观,就这样让这个柯武师去教训他,岂不是让人说自己朱府和一个八岁小孩斤斤计较,还不把自家的颜面给丢尽了。
他正想出言阻拦,那柯武师却接着说道:“朱老爷尽管放心,柯某也不是莽撞人,此去只为教公子知道利害,却不会与那些粗鄙之人为难,让他们知晓自己的身份,以后少来与朱府攀龙附凤,也就是了。”
这话倒是让朱老爷觉得有些道理,朱烨以后总归是要走仕途,老和这种小孩一起玩泥巴确实不是个事。
朱老爷交代了几句“不要伤人”之类的话,也就算是同意了,柯武师这才舒展了眉目,告辞离去。
第二日清晨,这会儿正是卯时三刻,天蒙蒙亮,寒气逼人,后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