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面上不显。
等宋绣离开了,心里也担心了起来,等秦老大回来当即说道:“大郎还没消息传回来吗?”
“怎么问起那混小子?”
秦老大帮李氏将绣品收起。
李氏担忧道:“宋绣过来话里话外就生怕我不惦记大郎。”
宋绣那点道行,李氏早察觉出不对。
只是这些不对,不是她想承认的,只因宋绣的态度就好似秦驰出事了。
秦老大见此只好说明日去县城一趟,不过嘴上还是安慰道:
“大郎以前去书院读书,十天半个月不见人,也不见你有多担心,现在才去了五日,有啥好惦记的?”
“你说的也是。”
李氏勉强放心。
宋锦尚不知道宋绣居然有胆子去大房挑唆,目的就是想让秦驰的死讯早日传回秦家沟,甚至一整日都在盯着大房。
直到次日一早。
秦老大说去县城一趟。
宋绣兴奋得差点放声大笑。
不敢到宋锦面前耀武扬威,却暗搓搓的用诡异地眼神看向宋锦,一副你快要倒霉了的眼神。
可把宋锦气笑了。
这人脑子有疾的毛病又犯了!
说来连宋锦都有几分佩服起宋绣。
刚经历过昨日的打击,意志竟然没有消沉,身体好不止,连承受能力也是非一般的强。
换个正常的十四五岁的姑娘。
早吓得魂儿都飞了。
说不定早就一病不起!
宋绣的好心情维持到了下午秦老大回来,见到秦老大快要进院子,人就激动得满脸通红,故意站到离宋锦不远的地方。
看向宋锦的时候,那眼神一会眼神阴恻恻的,一会儿又笑得贱兮兮的。
宋锦自从宋绣被当邪祟那日起,她的腹部就有点儿不舒服。
因此就没去药坊。
秦老大回来去厨房舀了瓢清水,咕噜咕噜就喝下了肚子,再路过秦驰和宋锦的屋门前,看到宋锦坐在屋檐下就露出了笑脸。
“大郎媳妇,那臭小子跟同窗去了黄山游玩了,还要十天后才能回家。”
秦老大这话一出。
宋锦没有意外。
倒是宋绣一脸激动地尖叫道:“不可能!你撒谎!他绝对不可能去了黄山!”
秦老大和宋锦齐齐看向宋绣。
“你这话是何意?”
秦老大罕见地沉起了脸质问。
主要是宋绣脸上的恶意太明显了,让秦老大很是不舒服。
宋绣转而看向宋锦,“宋锦!秦驰去了哪里,你比我清楚!为了隐瞒他的——”
宋锦抓起一旁的小凳子,直接砸向宋绣,凤眸满是威胁地说道:“有什么话,过过脑子再说出来。”
宋绣吓得打了个哆嗦。
再往后退了两步。
秦老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大郎的平安信,也是今日才到了,我去县城的时候正好碰上带信的人。”
宋锦还没有接过来看。
宋绣跟疯了似的大步冲过来,一把将信抢走,问都不问一句就打开一瞧,信里的字数不多,仅是几句报平安的话。
署名是秦驰。
还有写信的日期!
上辈子宋绣对秦驰不熟。
但是她对于秦驰的字迹并不陌生!
要知道上辈子她嫁给了秦驰,在他的屋子里住过很长的时间。书架上藏着不少秦驰的字帖、策论和文章等。
故此宋绣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秦驰的字!
写信的日期竟然是昨天的?!
不可能!
他明明五天前就该死的,怎么可能没死?!
那股恐慌和不甘如狂风骤雨一般,几乎同时涌上心头,也犹如脑子里绷紧的某根弦,突然之间崩断了!
这个独属于宋绣的噩耗,来得猝不及防。
下一刻,宋绣两眼一黑。
人直挺挺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