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一见他这样,终究是叹气一声,如实道出:“我去跟踪黄炳良,打算先摸清他住在什么地方。”
“这么危险的事,您怎么能干?”邢纶满脸的不赞同。
“我不会冒然出手。”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宋锦是懂的。
没有十分的把握,她不会出手。
今日宋锦只是想知道黄炳良的家在何处,再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邢纶语带严肃道:“东家有事可以吩咐我去做。”
“这不是你和周蔚都受伤了。”
一个伤了头,一个伤了胳膊。
其他人都不适合干。
邢纶认真道:“在黟县这些年我和阿蔚也是认得几個人的。上回我们算计柴掌柜,让他卖了新收的一批药材,就是请人帮忙了,消息也没有泄露出去。”
“你怎知消息没泄露?这小命都差点儿没了。”
宋锦反问。
邢纶摇了摇头,很是固执道:“这不是重点。总之,东家有什么就吩咐我俩去干,您不能冒险。”
“行吧。”
宋锦略为改变了下计划,“你可有认识可靠的人?”
“要几个?”
“两三个都行,要陌生面孔的,长得凶神恶煞的。”
宋锦让人干的事情很简单。
请几个人到黄炳良家附近晃悠。
接着宋锦又吩咐道:“再找个可信的人,盯着黄炳良的行踪,若人离开黟县一定要通知我。”
邢纶不明白宋锦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还是按照宋锦所说的去做。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
在乡下药农里就能找出好几个。
于是接下来两日,黄炳良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特别是听家人提起,附近有陌生的人出现,模样很凶狠。
黄炳良面色阴沉。
曾家不会是想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吧?
真当他黄炳良好欺负?
杀邢纶和周蔚的计划失败。
县太爷正在典史追查此案。
衙门里正在到处张贴,要逮捕卖药给周邢二人的王麻子。
王麻子是黄炳良的好兄弟。
现在人正躲在山里头。
若是被找到人,不说黄炳良,曾家设局害人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按照曾家做事狠辣的手段,为了不留下把柄,灭口是常有的操作。
以前黄炳良和几个兄弟,不是没有替曾家干过灭口的事。
黄炳良仔细留意起来,果真见到有三个陌生的大汉,经常在他家附近转悠,见到他的时候还会目光闪避。
装着没有见到他。
或许是直接离开。
有一次更是远远见到一个小厮和三人说话。
小厮身上的衣着打扮,腰间挂着的牌子,很像是曾家的下人。
若是这几个人知道黄炳良的想法,一定会非常莫名其妙。他们普通百姓见到官差闪避不是很正常吗?
倒是那个小厮,是宋锦故意安排的。
是邢纶接济的一个孤儿,正在邢纶手下做事。
要的就是黄炳良误会。
终于在第三日。
派去盯着黄炳良的人,得知他向衙门请了三日假。
“东家,人离开了,往府城的方向。”
邢纶后来也知道宋锦做这些事情,就是要逼黄炳良离开县城。
宋锦站了起来,“我要去一趟府城。”
“慈光寺那边,我娘她们已经去了,您去府城……”
是了,前两日。
宋锦便让金玲和银珑坐马车去慈光寺。
银珑还故意都戴上幂篱,打扮成宋锦平时的模样。
宋锦说道:“等去府城把事情解决了,我再去与她们汇合。”
“我和东家一起去。”
邢纶不太想宋锦去冒险。
虽说宋锦给他的感觉,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但是她始究是个女子,单独去干这么危险的事,邢纶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
宋锦执意要做的事,邢纶反对也无用。
“记得要每日按时去找大夫换药。”宋锦叮嘱完这一句,人就从后门出了药铺。
宋锦这么说,是因为歙县那边事发,有人可以证实邢纶和周蔚确实就在黟县。
宋锦依旧是一身男子装扮。
不过,不是早前平民的打扮。
而是作了孱弱的书生装扮,再租了一辆马车去府城。
从黟县到?县,一路上走官道。
宋锦装作是赶去书院的学子,让车夫尽量赶快一些,终于在天色将黑的时候,赶到了府城的大门。
下车的时候,宋锦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