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整个城池的民风都偏向保守和严肃。
兴许只有生活在这种需要军队保护之地的百姓,才能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警惕外来人。
“这亦力把里虽然老实,但前些日子还是与我们修铁路的队伍发生了不少冲突,看样子百姓对他们态度很不好。”
朱瞻圻抖动马缰跟上朱棣,朱棣颔首后便继续抖动马缰向前走去。
最终他们前往了一座临时修建的混凝土风格行宫内。
说是行宫,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院子。
毕竟在这哈密,实在没有什么足够的木材来修建一座传统的中式建筑。
“听闻亦力把里的歪思汗病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如果挺不过去,那其内部必然分裂,届时便有朝廷的机会了。”
“不过还是得想想借口,眼下的冲突就是一个好机会……”
朱祁钺关心的是亦力把里大汗的情况,如果歪思汗病重,那以亦力把里现在的情况,其内部是一定会分裂的。
只要他们分裂,那大明朝就有机会收复西域了。
当然,为了不引起恐慌,大明朝还得为自己想几个足以说服藩属国的借口。
修建铁路,不断在亦力把里的神经线上蹦跶,最后引起边境冲突,这便是大明可以利用的借口。
事实证明双方的冲突明显随着大明铁路的不断西进而加剧,尤其是在上个月甚至闹出了双方兵卒负伤的不愉快事件。
事件的冲突不断加剧,更有利于大明对亦力把里开战。
“哪需要管他?”
朱瞻圻打断了朱祁钺的思维,直接开口道:“以朝廷的实力,只需要调派两万铁骑,随时可以荡平整个西域!”
朱瞻圻很是自大,但这是因为他有充足的底气。
亦力把里的兵马总数不过五六万人,全部男丁加在一起也才二十几万。
两万装备燧发枪,补给充足的明军铁骑,确实可以轻松将其击溃。
当然,前提是将领不能出现什么错误。
“行了,借口还是必要的。”
朱棣打断了朱瞻圻,并不觉得朱瞻圻的这种思维可取。
这种思维用来对付一些偏远部落和小国还好说,但亦力把里与大明朝的多个属国有联系,一旦他们被灭,那必然会引起帖木儿、月既别等汗国的警惕。
尽管大明朝不在乎他们的警惕,但这会让边疆气氛出现问题,增加不必要的军费开支。
大明朝现在主要还是在搞经济,收复疆土固然重要,但对内陆远征是没有必要的。
正因为如此,朱高煦才迟迟没有发动对亦力把里的作战。
他需要等铁路修得够近才会发兵西征,所以每推迟一天出兵,就代表大明的铁路每前进数十步。
亦力把里一定会对明军下手,因为他们不可能看着明军把铁路修到吐鲁番。
好在亦力把里的歪思汗思绪还算清醒,他一直在压制下面的人不要和明军发生冲突。
然而他的寿命即将走到尽头,大明和亦力把里的摩擦也在不断加剧。
等他彻底熄灭生命之火,便是明军与亦力把里热战的时候……
“可惜王焘被爷爷叫回北京了,不然倒是可以让他去前线看一看。”
朱祁钺略微感叹,朱棣也轻笑道:“怎么,你就那么钟意那个太监?”
“太爷爷哪里的话。”朱祁钺笑道:
“毕竟他跟了俺那么久,俺思念他也不奇怪吧。”
“还是要有几分防备之心才好。”朱棣交代着朱祁钺,朱祁钺颔首,没有反驳。
见他如此,朱棣也看向朱瞻圻:“你派几个得力的去看看铁路前线是个什么情况。”
“是!”朱瞻壑作揖应下,爷孙三人也在片刻后下马前往行宫休息去了。
在他们休息的同时,朱高煦也格外关注着西域的变化。
此刻他的手上拿着西厂带来的最新情报,其中便包括了歪思汗的身体状况,以及他两个儿子的争斗,麾下贵族的暗流涌动。
“你怎么看?”
朱高煦放下奏疏,头也不抬的询问站在自己身旁的王焘。
王焘闻言作揖道:“奴婢以为,歪思汗一旦身死,那亦力把里必然分裂。”
“朝廷眼下的铁路已经修出哈密二百里,而哈密通往吐鲁番则是约六百里。”
“这歪思汗若是还能活大半年,那朝廷还能再往前修一百五十里。”
“如果他现在身死,那亦力把里陷入内斗,便更加无暇阻碍朝廷修建铁路了。”
“工部那边的奏疏奴婢看过,最多两年就能修抵吐鲁番,届时铁路一到,吐鲁番归降朝廷便是手到擒来。”
王焘只说分析,并未建议什么,这是他在朱祁钺身边所学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