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梶井义承脸色不好看,三百多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都能养几百个足轻了,更何况他们今日打仗死伤不少。
“就这样定了。”
孟冉合上文册,将文册递给了梶井义承。
梶井义承见状,只能无奈吃下这口哑巴亏,用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权向善。
权向善无视了他的目光,对孟冉作揖道:“天使,我们清晨将黄金送来。”
“速去速回!”
孟冉交代一声便拂袖入帐,权向善见他走入帐内,当即挑衅的看了一眼梶井义承。
“狗仗人势!”梶井义承朝着他低声暗骂,权向善脸色一黑,转身快速走出了营盘。
梶井义承见状也对帐篷内的孟冉作揖,随后转身走出了营盘。
几个时辰后,权向善带着十余名护卫将十一个小箱子扛到了营盘之中,并将其中一个放到了孟冉的面前。
“大人,这是送给天朝的礼物,请您收下。”
“好,你可以退下了。”孟冉还是不满意权向善盘算自己的事情,权向善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毕恭毕敬的作揖回礼后,转身带着众人离去。
命人将箱子收下后,孟冉才通知梶井义承来领走其余十箱黄金。
原本的六千两,他只带回了五千两,而孟冉的箱子里却装着五百两的碎金。
梶井义承在得到黄金后便带着军队趁清晨撤军了,权向善见状也拔营撤军。
在他们走后,孟冉看着自己装着黄金的箱子轻笑,旁边的一名吏员也跟着笑道:“主事,这起码得有五百两吧?”
“差不多。”孟冉轻轻颔首,笑道:“取出二百两上交朝廷,留下三百两等我三年任期到了回北京给我爹置办寿礼。”
孟冉的父亲,便是时任大宁都指挥使,后军都督府左都督的辽国公孟章。
作为孟章的次子,孟冉出生在洪武三十三年,正值渤海军挺进江淮的时候。
故此,在孟章帮助朱高煦安定天下再返回渤海的时候,孟冉已经四岁了。
即便如此,繁忙的政务和招抚工作也疏于对孟冉的管教,反倒是比他年长五岁的大哥孟懋时常被自家父亲带在身边。
再过两年就是自家父亲五十岁大寿,自己在昆仑洲积攒的金银,足够置办一件好的礼物了。
想到这里,孟冉不免露出笑意,希望自家父亲这件事后能高看自己一眼。
故此他不免对吏员补充道:“对了,交给朝廷的二百两黄金里,记得附上这件事的奏疏,知道了吗?”
“下官明白,下官返回麻林地后便操办。”吏员应了一声,随后孟冉也开始吩咐拔营回麻林地。
几日后,二百两黄金与奏疏被送往了北京,而与此同时的北京城却显得格外忙碌。
朱高煦不想提前对老挝改土归流,但架不住老挝的土司自寻死路。
六月初四,老挝宣慰使刀线歹率领土兵二万袭击车里府,与驻扎车里府的沐晟交战。
刀线歹依仗车里府地形复杂,趁着雨季驱使象兵与明军交战,明军火器在雨季难以使用,故此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死伤。
沐春得知前线情况,率五百轻骑南下,并传令驻扎在镇康的王兆驰援。
王兆率本部三卫兵马南下,与沐春在普洱府汇合后南下车里。
赶赴前线后,沐春接过沐晟手中兵权,节制王兆并开始反击。
虽然雨季无法使用火器,但沐春拿手的也不仅是火器。
六月十七日,沐春趁大雨骤停发起奇袭,直捣老挝土司军营,策马突入军营之中,瞿郁瞿陶两兄弟在乱军之中搏杀,突斩刀线歹之子刀歹干。
刀线歹惊惧后撤,沐春亲率五百骑兵追击,逐刀线歹至澜沧江。
刀线歹见状组织近万溃兵反击,沐春见状丝毫不惧,率五百骑兵策马突入阵中,仗四蹄践踏其阵。
瞿郁、瞿陶与王兆左右奋击,何福之子,宁远侯何絾斩刀线歹大纛,土兵见大纛倒下,纷纷跳入澜沧江逃命,溺死甚多。
刀线歹命人劈砍树木,抱浮木逃遁澜沧江河南,往卯新逃窜而去。
此役沐春大破杀土兵二万,斩首六千余级,俘八千余人,溺死三千余人,仅有不到两千人跟随刀线歹侥幸逃回琅南塔城。
七日后,刀线歹遣使请降,献上驯象十头、象牙二十对、犀牛六头、香料十箱、金银器两箱。
消息传到北京,朱高煦赏赐沐春铜矿一座,赐沐晟车里侯,王兆镇康伯,瞿郁、瞿陶、何絾彩币三百枚,正三品,初授昭勇将军。
兴许是年纪太大,王兆病逝在返回镇康途中,享年六十四岁。
朱高煦得知消息后,追赠王兆为镇康侯,谥忠毅,赐祠于镇康,其爵位由其长子王魁袭爵。
王兆病卒归途的消息传到陇川的时候,王瑄正在围剿孟养叛乱的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