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补给了。”郭镛抖动马缰离开,平安则是看向了这简陋的哈密城。
不多时,一名官员策马而来,并在平安面前驻足。
“如何?”平安看着这个身穿正八品常服的文官询问,文官倒也没有文绉绉:
“看了,四周没有河流,只有从天山流下来的一些小溪。”
“如果能将小溪聚拢到一起,修建水坝和坎儿井来避免蒸发,那应该能存下不少水来耕种土地。”
“至于具体多少,就我刚才探查的来看,估计也就万余亩水浇田罢了。”
“当然,现在已经五月末,雪山的雪水都差不多没有了,但即便翻个两三倍,也顶多种植三四万亩水浇田罢了,产量的话我询问了当地的佃奴,基本只有七斗左右,起码要五亩地才能养活一名兵卒。”
这文官说了许多事情,平安听得头疼,最后只问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这地方能开垦多少亩耕地,养多少兵马就足够。”
“目前估计是三万亩,养人最多六千,军饷需要额外从关内调派。”文官不假思索的回答,平安听后颔首:
“这里的情况,你奏疏上奏殿下,我先去检阅城防,看看那七十吨水泥能用到什么地方。”
抖动马缰,平安渐渐消失在了文官视野中。
同时,文官也连夜写下了哈密情况,在翌日清晨由急于返回关内的郭镛带回。
时间一晃半個月过去,郭镛才刚刚返回瓜州,朱棣便已经率领日渐变小的队伍抵达了哈拉和林。
“这里就是哈拉和林吗?”
“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草原之上,当一座残败的城池出现在明军面前,马背上的朱棣看着这座曾经的世界中心之城,不免发出唏嘘。
作为十三世纪中叶的世界中心,从多瑙河畔的维也纳,到黄河边的汴梁,从北方寒冷的俄罗斯草原,到炎炎烈日下的阿拉伯半岛沙漠,大半个欧亚大陆都笼罩在这座城市的权力和威势之下。
罗马教皇的传教士、南宋朝廷的使节团、波斯商人的驼马队、高丽王国的进贡者……都在这里汇集。
佛殿、清真寺和基督教堂……各种宗教和文化都在这里融合。
大汗的诏令从这里发出,送达世界各地蒙古大军。
这里集合了成吉思汗、窝阔台、蒙哥,从中欧、东欧、西亚、中亚、东亚、南亚诸国抢掠来的奇珍异宝,金银珠宝,数以万计。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随着蒙古内战后遭到终结,蒙古内战将一座世界中心城池摧毁,尽管事后有过修复,但随着蒙古内乱和明军北伐,这座曾经的世界中心城池,如今破败的还不如大明腹地的一座镇子。
“陛下,这地方太残破了,我们就在外面扎营吧?”
徐增寿对朱棣开口,毕竟哈拉和林的情况确实很糟糕。
坍塌的城墙,被焚毁发黑的房屋,以及破败垮塌的水渠都表示这里不适合扎营。
朱棣闻言也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唏嘘。
“陛下,塘骑已经派发出去,三万骑兵很快就能搜寻到马哈木他们的踪迹!”
阿力台与王义策马而来,向朱棣汇报着情况。
“找到马哈木后,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要亲手会会他。”
朱棣抚了抚自己的大胡子,看一眼四周情况后开始下令大军扎营。
很快,十余万人的队伍开始了构建营盘,同时孟章也在朱棣大帐搭建完毕后为其带路,同时在路上说道:
“这一路上一直有马步兵护送民夫和辅兵撤回海喇儿城,现在留下的民夫和辅兵的队伍还有六万人,马步兵还有一万五千多人。”
“运抵的军粮比预计要少,只有四万三千余斗,马料倒是和估计的差不多。”
“另外,后方的马料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一个月后便能被马步兵护送抵达忽兰忽失温。
“算下来,大军的粮草马料能维持两个月左右,算上撤退的时间,我们能在漠西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二十四天。”
孟章将大部分事情都交代了,朱棣听得十分满意,同时也走进了自己的大帐之中。
坐下后,他便对孟章下令道:“安排所有马步兵和民夫、辅兵明日撤回海喇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臣领敕令!”孟章毫不犹豫的作揖应下,转身出帐将军令传达。
军令传达到阿力台军帐的时候,他不免对阿鲁台吐槽道:“我都感觉我是他的部下了。”
“还有他封赏的事情,现在下面的人一个个的都十分激动,他们给的太多,我怕日后不好控制部落。”
阿力台的话让阿鲁台皱眉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们现在没有办法。”
“明军的燧发枪厉害你也见到了,现在他们能在马背上装弹开枪,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以往仗着骑射,我们还能袭扰他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