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在足利义持的吩咐中,刺耳的哨声响起,五十二门沉重的洪武铁炮被推出了土坡。
看似犬牙交错的土坡却留有了炮击的空间,担心会被一锅端,因此足利义持将火炮分为四个阵地进行炮击,一旦炮击结束就撤回土坡之后,等待装填后继续炮击。
“备敌!”
“哔哔——”
刺耳的哨声同时在明军这方响起,闻言的前军士兵当即放下手中的推手,用木槌狠狠砸在了辎重车的尾端。
用于平衡的脚撑深深埋入土中,所有明军纷纷趴在了地上。
“轰轰轰——”
不同于野战炮的沉闷炮声响起,距离上次明军挨炮击已经过去十二年,如今突然遭遇炮击,反倒让他们觉得有些新鲜和激动。
“嘭!!”
由于不清楚各门火炮弹道各不相同,日军第一轮试射的炮弹只有二十一枚命中战车,一时间沙土飞溅,战车被打碎,可飞溅的木屑并没有给趴在地上,有甲胄覆盖全身的明军造成太大伤亡。
“居然真的有用?”
尽管早就学过相关的知识,但这也是明军第一次使用战车来抵御火炮,他们没想到战车真的有用,同时郑峻也看到了日军火炮放置的几个土坡。
“把刚才那四个位置记住,火炮千户时刻准备反击。”
“骑兵往左右扩散,洪武铁炮装填时间是一字时,趁着这个机会发起冲锋。”
不过二百步的距离,对于明军来说已经十分短暂。
因此当郑峻开始下令,杨雄、邓烃等人分别开始指挥作战,杨文则是围观战事,准备随时插手。
明军的火枪兵走到了最前方,其次往后是长枪兵和刀牌手,以及被藏在最后的炮兵和火炮。
一字时尚未过半,明军就已经冲入了第一道土坡面前。
“依托土坡与倭寇交手,不要暴露自己!”
为了方便炮手还击,郑峻刻意交代了各军,不过他还是高估了日军的战力。
五尺高的土坡对于日军来说有些难度,可对于明军来说,这还不如训练时的障碍翻越来的困难。
即便身披甲胄,明军也能在助跑之下从土坡一跃而下,冲入日军阵中肆意挥动双手之上的金瓜锤。
“死!!”
“杀!!”
宛若铁塔的十余名明军跳入土坡之后,即便面对数十名足轻的围杀也能游刃有余的应付。
双方搏击间,往往是明军一锤便砸翻一名日军,牙齿混杂血液和唾液飞出,死的不能再死。
面对勇猛的明军,日军大多数胆怯后退,只有少部分持刀武士拔刀后对明军进行偷袭。
只是不等他们把刀和长枪刺向明军裙甲之下的双腿,明军便已经砸翻了大半日军。
“娘嘞!老子可算知道那些评书里的猛将杀敌时的感受了!”
“杀敌领赏!!”
一些明军忍不住喊出来,而这样的场景发生在数十个土坡间。
数百明军将数千日军杀的节节后退,足利义持看在眼里,急在心底,更重要的是明军已经尽数接近第一重防线了。
“将军,火炮好了!”
“好了?”足利义持闻言拔刀:“炮击明军!”
“嗨!”火炮大将连忙吹哨,而听到哨声的郑峻连忙吹哨。
配合多年的明军纷纷往左右避开,寻找土坡躲避。
一瞬间,郑峻和杨文合并之后的六十门火炮出现,并且早早填装了炮弹,如今更是已经点燃了火绳。
光是这一步,便已经快了日军炮手数个呼吸。
“轰轰轰——”
火炮作响,但这次不是日军火炮,而是明军的加农炮。
“嘭!!”
一瞬间,站在足利义持身旁五六步,暴露在土坡之外的炮手被一枚铁炮弹打穿了身体,整具身体四分五裂,血肉飞溅在足利义持的脸上,同时还打穿了七八名奉公众。
明军火炮的威力,远比足利义持所想的要大,他所隐匿的炮手,在不到二百步的距离遭受明军加农炮炮击,许多炮声当场被打的四分五裂。
有的倒霉的被打断了上下身,下半身还在抽搐,上半身却疼痛的哀嚎。
此刻,足利义持方圆数十步宛若人间烈狱……
“将军……我……我……”
先前还被寄予希望的火炮大将被打成了两截,他试图爬到足利义持身旁,让足利义持抢救他。
可足利义持见状反应过来,拔刀将其斩杀,同时举刀高呼:
“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依托土丘,将明军击退才能有一条生路。”
“小的们,冲杀!!”
“噼噼啪啪——”
足利义持的鼓舞没能持续一个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