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理行在北京的衙门,而今北京尚在督建,不出意外的话,郭骥能在这個位置上担任七八年的时间。
朱高煦似乎有急事,虽然话里都是敬重,但却带着一种焦急感。
好在这时,朱高煦吩咐夏原吉留了下来,他也上前与傅安、郭骥等人解释起了近日发生之事。
正因如此,面对傅安等人被困异国十三年而归的欢迎,常常喜欢热闹的朱棣才会缺席,而朱高煦才会显得心情不好。
二人面面相觑,只觉得朝廷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曾想帖木儿去世还不到五年,帖木儿国便丢失了波斯湾和阿塞拜疆、以及西波斯的部分疆域,内部更是陷入了分裂与叛乱中。
“是……”
正因如此,傅安他们自然知道夏原吉口中的这些地方是哪里。
双方都是老四,而且就当下情报来看,沙哈鲁明显会在不久之后取得苏丹之位,这轨迹倒是让人觉得十分有趣。
当然,这种事情也就在心里想想,让他们说出来是万万不敢的。
“我等接下来去何处?”
傅安与夏原吉并不相熟,因此倒也没有过多询问关键情报,只是询问当下去处。
夏原吉闻言抚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太子虽然忙碌,但依旧为诸位的凯旋而归摆下了华盖殿国宴,并由汉王殿下作陪。”
说罢,夏原吉也与他们分别说起了这几年的变化。
也在他介绍大明朝这些年变化的同时,朱高煦先一步返回了春和殿,但他始终静不下心来处理奏疏。
往常他一个时辰可以处理起码三十份奏疏,而今面对内容十分简单的赈灾奏疏,他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才能想好如何赈灾。
“殿下,要不还是休息休息吧,您昨夜也没好好休息,如此会累垮身体的。”
亦失哈心疼的劝阻,朱高煦却摇摇头,长叹一声后询问道:“亦失哈,你母亲离世时,你当时是何种感觉?”
亦失哈的母亲早就已经离世近二十年,如今回想起来,记忆十分模糊,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找补道:
“奴婢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感觉整个人都是愣住的,那几日都浑浑噩噩,现在回想,却根本想不起来任何一点细节。”
“不过殿下可以放心,皇后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尽管知道此时自己的话苍白无力,但亦失哈还是尽力安慰着朱高煦。
可即便如此,朱高煦却依旧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好转只是自顾自道:
“其实我与母亲似乎并没有单独待在一起很长时间,当下回忆起来,也大多都是在燕王府时的回忆。”
“只是如今瞧着她那模样,得知她随时有可能去世,心里却好像堵住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整个人心慌的紧。”
“仔细想来,我爹其实比我更难受,毕竟我起码还能以政务来发泄,而我父亲却要时时刻刻面对我母亲,感受她渐渐灯枯……”
说话间,朱高煦眼前不由得模糊起来,眼泪还未流下,便被他用拇指擦拭了干净。
深吸一口气,压住了鼻头的酸楚后他才抬头道:
“要真说出我母亲对我做了什么,似乎我也说不出来,但她只要还在,我便能心安,若是她走了,我父子几人又该如何呢?”
朱高煦长久以来一直在回避徐皇后,两者接触的时间似乎很少,少到用言语表达都说不出什么长篇大论。
只是细细回想间,母子间的话题又能有多少足够长篇大论的?
似乎只要她还在,那时不时的一句叮嘱,一句关爱,一个轻轻拍拍衣服的举动,便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若是她真走了,自己又该如何做呢?
想到这里,朱高煦的心思早已乱了一地,难以梳理。
“殿下,山西按察使司有奏疏送达。”
在朱高煦思绪紊乱的时候,班值太监小心翼翼的送上了一份奏疏。
亦失哈本想呵斥,可见朱高煦示意接过,便接过转交给了他。
为君者,最大悲哀便是需要以国事为重,任何私事都能上升到国事,任何私事也都能影响国事。
正因如此,即便徐皇后病入膏肓,朱高煦却必须负担起朱棣与他的工作,维持好大明朝这个庞大的机器运转。
接过奏疏,映入眼帘的便是王骥的名字,这让朱高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将奏疏打开,果然在其中见到了王骥的上奏。
作为山西的按察佥事的王骥在这本奏疏中写出了新政在山西推行的几个弊病处,例如强制移民让百姓怨声载道,此外许多吏员根本就不关注当地的实地情况,一味的套用其它地方成功的例子。
这其中比较严重的,便是吏员组织百姓耕种水稻,然而山西虽然水源丰富,可大部分耕地都是以旱地为主,只能种植小麦、大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