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殿下白费功夫了。”
“殿下?”傅安诧异反问,郭镛也解释道:
“陛下与殿下敕命郑和下西洋,携官兵两万七千余人前往忽鲁谟斯,准备向帖木儿国要求释放你们,并赔偿损失。”
“我上次看《邸报》时,郑和他们已经抵达榜噶喇,说不定现在已经抵达忽鲁谟斯了,因此我才说殿下白费功夫了。”
郭镛的解释让傅安与郭骥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同时,不免鼻头一酸。
“为了我等千余人,居然劳烦朝廷与陛下、殿下出动大军,我等惭愧……”
傅安朝着天空作揖,声音中带着尽力压制的哭腔。
“这是哪里的话,殿下他们得知你们回来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郭镛说罢,当即也让麾下骑兵让出了胯下的乘马,命他们将乘马交给傅安身后的护卫们乘骑,骑兵们则是乘骑战马。
反正只要不进行奔袭,慢悠悠骑战马也掉不了多少骠,顶多为多喂两把豆子罢了。
相比较这些,郭镛则是更为在意傅安他们这一路上的经历。
他让军吏负责记录,自己则是与傅安、郭骥他们交流起来。
他们所说的事情都被记录,不出意外会在送抵瓜州后被加急送往南京城。
由于短时间无法赶回瓜州城,他们中途在一个驿站附近扎营休息了一夜,翌日才抵达了瓜州。
十三年前出发时,傅安他们便经过了瓜州,不过当时瓜州是沙州卫的驻牧地。
十三年后当他们返回此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由混凝土构筑的城池。
城池长宽皆一里余,周长五里不足,依托疏勒河建筑而成。
在疏勒河两岸,曾经的草场都被开发为了耕地,混凝土建筑而成的水渠遍地都是。
放眼看去,整个瓜州城和城外的耕地都被水渠包围起来,而水渠两侧则是一排排的小树。
这些小树高六七尺,有七八排。
它们就好像城墙,挡住了大部分吹响耕地的风沙。
在小树外,还有一排排用秸秆制成的小方格,据郭镛所说,这是东宫殿下教导的固沙手段。
尽管瓜州附近是戈壁,但每年刮大风的时候都会吹来不少黄沙,这些方格可以有效的将黄沙固定,不至于让它们吹入耕田之中。
“沧海桑田,我未曾想到我居然还能在瓜州看到树木与耕地。”
走在夯土的官道上,与郭镛并排的傅安感叹的看着这深处戈壁之中的“绿洲”。
“瓜州、玉门得以成功屯垦,皆因疏勒河和祁连山流下的河流。”
郭镛用马鞭指着西南方向,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见过祁连山的傅安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他们穿过了防沙林,也见到了许多在田间耕种的百姓。
见到他们,傅安询问道:“这些是军户吗?”
“不是,是从肃州迁移而来的汉户百姓。”郭镛摇头回答,同时也开口道:
“朝廷从三年前就开始迁徙河西之地的百姓,许多回回、鞑鞑都被迁入关中、河南和四川,许多汉户则是被迁往陇西、甘肃等镇。”
“我看朝廷的意思,是准备等日后河西之地的汉户占据多数后,将河西设三司管辖。”
“对了,朝廷拿下了漠东和渤海、安南之地,你们知道了吗?”
郭镛反应了过来,询问傅安二人,二人却十分迷糊。
见状,郭镛也刚好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靖难之役前的事情他没说,他主要说了永乐元年以后得事情。
例如两次北征,南灭安南胡氏,向西征讨捣灭麓川,对内改土归流,海外一下东洋,二下西洋等事情。
这些丰功伟绩,让大明的疆域在除西北方向外,其它所有方向都达到了历代之最。
即便是汉唐,也没有派遣汉家军队在饮马河上游驻兵筑城的事情,傅安等人闻言都为之自豪。
被困撒马尔罕的这十几年里,他们有过埋怨,也有过担心,尤其是得知靖难之役的时候,他们十分担心大明会变成安史之乱后的大唐,他们也永远没有再回国的机会。
好在靖难之役结束的很快,而帖木儿的病逝也给了他们机会。
哈里勒不愿意得罪越来越强大的大明,只能在上位不久后将他们释放。
如今,他们返回了大明,尽管回来的有些晚,但总算是回来了。
“对了郭都指挥佥事,我们有一件要事要与您说,请您务必转告陛下。”
傅安想到了自己获得的情报,郭镛闻言也收敛了笑容,等待傅安将事情说出。
二人四目相对间,傅安才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在撒马尔罕时见到了元裔孛儿只斤·本雅失里。”
“他是额勒伯克帖木儿之子,也是现如今的元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