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战后,双方第一次进行万人以上的对战。
不过这次对战的结果,将属于他们……
阿力台眯了眯眼睛,而在他观察明军的时候,明军也早已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在山顶上的那一些脑袋。
塘骑将消息汇报朱棣,朱棣却摆手:“让全军假装不知道,给他们断后路的机会。”
“是!”王义作揖,随后吩咐全军不要理会山上的胡人,只管向北边行军。
莫约三个时辰后,当时间来到下午的申时(15点),明军的塘骑也进入了北山壑。
面对前方豁然开朗的河谷草原,塘骑们警惕的搜寻,很快在北方搜寻到了正在迁徙的鞑靼本部部众,而阿鲁台也开始下令反击。
鞑靼骑兵向着那千余塘骑厮杀而来,率领这支塘骑的是安平侯李远,不过他并未贪恋军功,而是调转马头,率领塘骑撤退,拉长对方骑兵追击距离。
三千鞑靼骑兵与千余明军骑兵在河谷草原展开追击战,而阿鲁台本部的两万余骑兵则是在北山壑的一座矮丘四周列阵备敌。
阿鲁台登上矮丘,等待明军主力到来。
很快,明军主力从北山壑的南口进入河谷平原,追击李远所部的骑兵见状立马调转马头撤退,李远则是调转马头率本部骑兵追击。
一时间,猎人与猎物更换了位置,而相较于鞑靼本部的箭矢,明军则是用更犀利的武器回击。
提前装上火药的大号燧发枪被举起,明军在距离鞑靼骑兵五十步左右的时候驻马,构成一个稳定的射击平台后点火扣动扳机。
“啪啪啪——”
数十支大号火绳枪成功射击,尽管由于没有枪架而失去准头,但还是有五六枚铅弹隔着六七十步的距离击中了鞑靼骑兵。
“那是什么?火铳吗?”
看着草原上突然冒出一股白色烟雾,阿鲁台先是迷糊了一阵,随后才反应过来那可能是明军的火铳。
“看样子威力一般。”
瞧着只有五六名骑兵栽倒的情况,阿鲁台没有将火绳枪放在眼里。
很快,近三千骑兵逃入了距离本阵不足百步的距离,李远见状也连忙勒马:“哔哔——”
他吹响木哨,勒令全军停止追击,显然是担心阿鲁台骑兵倾巢而出。
在他等待之余,归阵鞑靼骑兵清点了人数,在刚才的追击之中,他们坠马阵没五十六人。
这数量不算多,阿鲁台也不以为意,而是安静等待朱棣本阵到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朱棣本人亲率千余骑兵抵达,距离他后方不过二里的地方也出现了明军本阵的近三万骑兵。
“这么多……”
“这恐怕有两三万骑兵。”
“不知道有没有甲骑……”
当明军本阵列阵,矮丘之上的鞑靼本部贵族们开始对明军数量进行猜测,阿鲁台也只是大致一看便确定道:“三万骑兵,不过不要紧,他们的后路已经丢失。”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亲抵前线的朱棣才刚刚用望远镜看了看鞑靼本部情况,后军的朱能就策马而来,在阵前对朱棣作揖道:
“陛下,如您预料般,后路被断了,大约有不低于五千胡骑截断了我们的退路。”
“嗯……”朱棣应了一声,随后才用马鞭指着鞑靼本部道:“这鞑子比俺们预想的人要多,仅这里就和我们差不多,算上身后的兵马,恐怕不低于四万。”
“三万对四万……”朱棣瘪了瘪嘴,不正经道:“也就那样吧。”
那他不正经的模样,让紧张起来的诸将放松下来。
北征明军的高级军官质量较低,除了朱棣、王义和朱能、孟章四人外,其余人能否指挥万余骑兵需要打一个问号。
正因如此,朱棣亲自领前军,让朱能领后军,王义最稳妥领中军。
“我们居高临下,看看朱棣想怎么打。”
鞑靼本阵,阿鲁台自信开口,其余贵族也纷纷看向明军,面露讥笑。
“既以被山而处,必为鸟云之陈。鸟云之陈,阴阳皆备,或屯其阴,或屯其阳。处山之阳,备山之阴;处山之阴,备山之阳;处山之左,备山之右;处山之右,备山之左。其山敌所能陵者,兵备其表,衢道通谷,绝以武车。高置旌旗,谨敕三军,无使敌人知我之情,是谓山城。行列已定,士卒已陈,法令已行,奇正已设,各置冲陈于山之表,便兵所处,乃分车骑为鸟云之陈,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擒。”
这是古代兵书《六韬》对于军队在山地里要如何进行作战的描述,翻译成现代文就是:
“驻扎在山的南面,要戒备山的北面;驻扎在山的北面,要戒备山的南面;驻扎在山的左面,要戒备山的右面;驻扎在山的右面,要戒备山的左面。凡是该山敌人所能攀登的地方,都要派兵守备,交通要道和能通行的谷地,要用战车加以阻绝。高挂旗帜,以便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