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与刀牌手发起冲锋,将阵型被打乱的越军一阵屠戮。
自明军在酉时六刻(18:30)发起攻城,谅山城内喊杀声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后,伴随着城门打开,整个谅山城的“敌军”已经清理一空。
与此同时,南方也传来了塘骑的马蹄声。
一队塘骑勒马翻身,半跪在地上递出林粟的腰牌:“南逃数百敌军已被林同知全歼,守将阮康已被林同知阵斩!”
“好!”傅让语气平淡,却又透露着坚定。
他将目光投向了那座在黑夜里燃烧的谅山城:“所有缴获上交,清点过后明日一早四成发给兵卒,一成发给百户官以上将领,剩余五成封存,待战事平息后上交朝廷。”
“胆敢有人私藏者,军法从事!”
“末将领命!”四周将领纷纷作揖,傅让也踏着步子向谅山城内走去。
永乐二年冬月十六日子时六刻,东路军攻陷谅山城,谅山城内守军尽没……
翌日清晨,谅山城的狼烟和预警堪堪传到了京北、太原二镇,二镇将消息发往升龙城。
与他们一样的,还有退到宣光镇的胡元澄,因此当胡季犛看到那三份军情时,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萎靡不振。
“明军连下城池,眼下已经进入越北平原……”
胡季犛精神萎靡,完全没有了开战前的意气风发。
“陛下,我军还有八万多人,完全可以撤往西都清化。”
勤政殿里,左右两班五十余名胡氏官员纷纷表态,显然都被明军三日挺进百余里,上万兵马灰飞烟灭的消息给震住了。
“对,还有八万大军……”
胡季犛想起了自己在升龙、宣光、太原、京北、海阳等各镇的兵马,心里活络之后,立马开口下令道:
“传旨给各镇兵马,倘若守城不利,可退往多邦城,依托宣、洮、沲、富良四江为屏障!”
“臣等领旨……”胡氏群臣纷纷回礼,胡季犚鹩医爬愣崮里的不安也稍微退去了一些。
然而身为安南国主,此刻的他却似乎忘记了北边那位皇帝到底是如何取得的皇位。
“哗啦啦——”
几乎在胡季犛下令的同时,一支庞大的舰队自北方而来,绕着一个三面峭壁的岛屿来到了它的西南方向。
在这里,一个天然的港湾出现,而海岛上已经修建了较为基础的码头。
“呜呜呜——”
伴随着某艘战船上的号角声开始作响,数百艘长十余丈乃至二十丈的船只纷纷以号角回应。
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宣示着大明对此地的主权。
在舰队之中,一艘五千料的宝船在阳光的照耀下向那简陋码头驶去。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宝船乘风破浪,掀起的浪花像一条无形的巨蟒在海面上滑动。
作为海军都督与下西洋正使,杨展与郑和神情庄重地站在船首,目不转睛地俯视着那越来越近的码头。
当宝船在几艘沙船的指引下进入码头停稳,船梯很快被放下,郑和与杨展二人先后走下宝船,并见到了提早抵达此地的崔均。
眼下郑峻留守隐歧诸岛,并负责修建鲸海卫,因此下西洋舰队的许多重要事情都被他交给了陈瑄和崔均来做,至于他的父亲杨俅则是被他留在了南京,以便随时向皇帝与东宫汇报。
“这个岛如何?”
杨展与郑和见到崔均后,便看了一眼植被丰富的这个无名岛屿。
“不错,有淡水也有可以停泊的港湾,而且还有可以开发的耕地,是北部湾前往XSQD中条件最好的海港岛屿。”
崔均说着,同时还带着杨展他们登上了岛上的沙滩。
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先抵达此地的崔均等上千人已经修建了一排排混凝土的平房,整整两排一百多间。
“船上的水泥,恐怕都被你用到这里了吧?”
郑和笑着看向崔均,同时也走向那排平房。
崔均闻言也带路并笑着解释道:“船只带着粮食在海上停泊总归有些担心,因此这些平房可以用来居住,也可以在关键时刻用来充当仓库。”
崔均打开了其中一间平房,内里面积约一分地(61㎡),地面也铺设了混凝土,并且没有任何返潮的迹象,看得出崔均很用心的经营着这里。
“那边还有开垦的菜地。”
崔均说罢,亲自带路走在前面,带着郑和、杨展他们来到平房后方不远处。
在这里,十几亩被人力开垦出来的耕地展露众人眼前。
“是旱地,不过只要有水的话还是能种的,我看这一片起码能种三四百亩旱地,就是不知道水够不够用。”
杨展蹲下抓了一把泥土,感受着它的干燥后便洒在地上拍了拍手,回头看了一眼崔均。
“淡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