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的政策借鉴了中原历朝历代的新政,然而也遭受到了历朝历代推行新政的阻碍。
贵族们不仅反对执行这项新政,还在民间加派赋税,并对百姓谎称是大王胡季犛向百姓征收的赋税,彻底将胡季犛的名声搞臭。
名声彻底变臭之后,胡季犛开始捕杀陈朝遗臣,同时颁布其它新政诸如限制王公贵族豢养家奴和奴婢,定下田赋与商税,统一安南国内度量衡等等有利于民生的新政。
然而他的名声已经臭了,不管他的新政本意是什么,都无法阻止百姓对他的厌恶。
这一切的一切,胡季犛都十分清楚,而他也清楚北边的大明是什么心思。
“大王……”
勤政殿里,唯一的一名大臣小心开口,将胡季犛唤醒的同时,也不免开口道:“现在大明陈兵数万在临安和龙州,而我们在宣光和谅州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三万,是否要调升龙和清化的军队北上固防?”
“当然”胡季犛脸色阴晴不定,他很清楚大明的想法是什么。
陈氏后人已经被自己杀的差不多了,大明这个时候如果在那群陈朝遗臣的带路下进攻大虞,那大虞北边的军队显然是没有办法守住的,因此必须加派军队。
“调升龙、清化的七万兵马分兵驰援宣光和谅州,另外征调十五万民夫跟随他们北上,再调象兵陪同。”
“当年陈兴道能两次击败胡人五十万大军,我就不信我就不行!”
胡季犛对于来大明的窥视自然警惕,但安南自独立以来,不管是与南汉还是北宋,甚至是巅峰时期的鼎盛大元都交过手,并且都打赢了与他们的战争。
这样的历史对于胡季犛来说无疑是值得自豪和借鉴的,大明如果真的意图谋夺安南,那必然只能炊峄毓斯Υ光和谅州出兵。
只要谅山坚守,明军就不得不转向白藤江与自己交战。
白藤江,这条江水吞没了南汉、北宋、大元的军队,而今也将会成为明军的折戟沉沙处。
“大王,是否要向大明派出使臣,解释……”
“解释什么?”胡季犛打断了大臣的话,同时壮着胆子开口道:
“他们以为孤的大虞刚刚立国就好欺负,可孤偏偏要用实力告诉他们事实。”
“趁着这个机会,孤要让百姓们都知道,大虞取代大越是天授,而孤也是上天赐给百姓的明主。”
胡季犛目光灼灼,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做是在赌,一旦赌赢了,那他想要推行的新政将毫无阻碍。
至于输,他没想过输,毕竟大虞的国力在这里,相比较需要从江南运粮的明军,己方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不可能失败。
三次白藤江之战,分别让这块土地享受四百多年的太平,而今自己要打出第四次白藤江之战。
“大王不可啊,若是战事开启,那对您对大虞都十分不利。”
大臣劝谏着胡季犛,可胡季犛很清楚现在不是他要不要打,而是大明要不要打。
“战事并非孤想要开启,而是前陈的那群佞臣在煽风点火。”
胡季犛背负双手,站在金台上俯视大臣:“派出使臣去告诉广西布政使司的官员,就说我大虞内政,便不劳烦天朝出手了。”
“那群北逃的虫豸不过是前陈的佞臣,正因为他们蛊惑了少帝,才会让国家变得残破不堪。”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平静了一些:“若是天朝给孤时间,孤自己会收拾他们,大虞依旧是天朝的臣子。”
“若是天朝强硬,那孤也绝不会惧怕。”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低矮的身材在此刻似乎托起数百万大虞百姓,开口铿锵有力。
“天朝若是决意听从佞臣谗言而入侵大虞,那白藤江就是大虞送给天军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