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的时间来为三百多名乙等学子讲课。
一名甲等学子需要为六七名乙等学子讲课,这样虽然有些耽误课程进度,但万事开头难,只要熬过了这第一批学子,大明的中学体系也将成功建立起来。
只需要十几年,小学到中学的知识就会在这块大地上宣传开来。
走下教学楼,朱高煦见到了一座教学楼前的高台,高台之上有着沙漏,并且也有简单的机械构造。
它利用储存的细沙,在抵达预设时辰时进行简单的打钟运动,是眼下太学的“时钟”。
这个时钟,是朱高煦带领学子们根据古籍手工制作出来的。
华夏的钟表史,得从三千多年前发明的“土圭”与“日规”这两种计时器说起。
它们让华夏成为世界上最早发明计时器的国家之一,等到了铜器时代,计时器又有了新的发展,用青铜制的“漏壶”取代了“土圭”与“日规”。
等到了两汉时期,张衡又发明了世界第一架“水运浑象”,此后唐代僧人一行又在此基础上借鉴改进发明了“水运浑天仪”和“水运仪象台”。
北宋宰相苏颂也主持建造了一台水运仪象台,能报时打钟,它的结构已近似于钟表的结构。
至如今,计时器摆脱了天文仪器的结构形式,得到了突破性的新发展。
像这个太学根据古籍制作的“五轮沙漏”便采用机械结构,不仅能打钟,在他侧面还增加了标注十二时辰的木盘、指针来指示时间。
虽然不如钟表准确,但朱高煦相信凭借这个“五轮沙漏”,日后肯定能吸引到对这方面感兴趣的学子,进而研究出更好的机械钟表。
想到这里,朱高煦带着笑意走上了马车,而车上的亦失哈已经等待了许久。
“怎么了,外面传消息来了?”
一上马车,朱高煦就感觉到了亦失哈的不对劲,故而询问起来。
亦失哈见状便将刚才武英殿让人传来的话告诉了朱高煦,朱高煦一听也哑然失笑:“倒是忙的晕头转向了。”
拍拍脑门,他对亦失哈开口道:“你让甲班学子接下来给乙班学子讲课,这个学期的知识他们已经学了七八成,剩下的等接下来几个月我再教。”
“今日就不回小院了,回一趟东宫吧,等太子妃生产过后我再回来。”
在太学待了两个月的朱高煦总算开口要返回东宫了,这让亦失哈松了一口气。
他这段时间也看了自家殿下编撰的教材,可以说有太多违背“常识”的东西。
如果不是看自家殿下精神还算正常,他都准备去请武当山的邋遢道人张三丰来为自家殿下驱邪了。
“愣着干嘛?”
看着这发愣的亦失哈,朱高煦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反应过来后,亦失哈连忙点头:“奴婢这就办。”
说罢,他吩咐了一名兵卒去传消息,随后让太学门口的哨骑准备护送,亲自驾车护送朱高煦向着东宫踏上归途。
坐在车里,看着马车离开太学,朱高煦心底还有些空落落的。
在太学的这两个月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这里没有庙堂的勾心斗角,只有传道受业的满足感。
期间对于治国特也没有落下,因此这种从物质与精神改造大明的感觉让他异常享受。
诚然他不该传授太多有违君权神授的学识在世间,但对于他来说,他带来的这些东西如果不传播出去,那他与封建时代的其它皇帝有什么区别?
这块土地不缺皇帝,缺的是能彻底改变他的人。
何况对于朱高煦来说,太学的知识到底要多少年才能传播出去,才能影响到世人?
或许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大明早就不复存在了。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保留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只能管好这几十年。
朱高煦打开了车窗,看到了那群卯时出门就在田里干活,直到正午还没结束劳作的百姓,不由得感叹道:
“百年后的事情,任它自己运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