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可有可无,但他们除了本身的官职外,还有殿阁大学士的身份。
若说殿阁大学士兴许让人不太熟悉,可若是说起它的另一个名字“内阁”,那就有不少人熟悉了。
眼下还是永乐年间,殿阁大学士并无实权,只是皇帝的顾问,类似后世的秘书职,还没有进化到明代中后期那种拥有起草诏令,代皇帝批答奏章,实际掌握宰相之权的权力。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是每日距离皇帝最近的人,因此官职虽低,地位却很高。
“近来东宫放出消息,准备把西洋划为民间海上自由贸易的地区,闽浙与江东海商得了消息,各有盘算。”
“他们有了盘算,庙堂之上的浙东与江东官员便只能专心在下西洋这件事上,我们也提早准备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寻一些优秀的士子,等待来年启奏陛下开办科举。”
解缙缓缓开口,众人深以为然,杨士奇也开口道:“王直、王英、周述、李时勉这四人不错。”
“籍贯是……”胡广试探开口。
“均乃我江西子弟。”杨士奇回答,解缙也颔首:“家乡子弟较其它地方,终归明些事理。”
“六部无我高官,若是科举,恐怕会差人一步。”
胡广担心着,可解缙却笃定:“我江左文风兴盛,如何需要担心此事?”
“相较于此,不如将心思放到东宫身上。”
解缙的声音压低几分:“东宫那边的税务司虽没有行动,可只要他们存在,那丈量田亩一事便时刻都有可能。”
听闻田亩丈量一事,众人纷纷紧皱眉头。
眼下江西耕地四千万亩,这其中数量上的水份是很少的,但田亩质量的水份却很大。
得益于两宋和洪武年间对江西水利的修缮,江西的耕地质量实际上并不差,可到了缴纳赋税上,江西四千万亩耕地所缴田赋的夏、秋两季粮食却只有二百六十余万石。
这个数量虽然也不少,但相比较耕地数量差不多的山西就差太多了。
三千九百余万亩耕地的山西缴纳田赋二百八十余万石,比江西耕地少还交得多,这其中原因除了老朱给山西的税率与江西不一样外,更重要的是江西许多田亩和户口都被地方上的胥吏与里长、粮长更改了性质。
与江东富户把上户改为中户、下户,把上等水田改为下等旱田一样,江西也这么办。
或者说不止是江西,而是整个天下有权有势的人都在这么说。
朱高煦的税务司,就是这群人头顶悬挂的利剑。
只是现在的税务司实力过于弱小,根本没有办法清丈天下田亩,清查天下田亩情况。
加上朱高煦已经开罪了江南,因此税务司在被调回后不久,便被统一派往了山东清丈田亩。
不过即便去了山东,似乎也鲜有他们清丈富户田亩的传闻。
许多人尽管还在注视着他们,但获取的消息着实不多,只知道他们在青州、登州和莱州不断丈量田亩,同时帮助当地开垦荒地。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认为这是朱高煦在服软,毕竟朱高煦前些日子给出的治理安南两个法子在正四品以上高官的圈子中广为流传。
他的性子依旧残暴,如何会放下清丈全国田亩的事情。
解缙只是想了想,便想到了朱高煦想干嘛。
“辽东虽然消息闭塞,却也不是水泼不进的地方。”
解缙听着马匹的马蹄声,缓缓对着杨士奇几人道:“朝廷去年拨八百万石给辽东,可你们知道如今辽东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听闻耕地已有七百余万亩,来年起码能有五百万石的实粮,最少能解决辽东百姓三分之一的口粮。”
胡俨试探着开口,一旁的胡广也补充道:“虽是如此,可户部那边前几日已经发了条子,准备将山东、河南、两淮地区的田赋尽数运往辽东。”
“我当时还算了算,差不多六百四十万石,比去年少了些,但比东宫当初要求的要多。”
“自然要多。”解缙轻哼,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你们可知,辽东官学的情况如何?”
“这……”
解缙一个问题问住了胡广三人,倒是一旁的杨士奇接上话题:“据传开办甚广。”
“不止是广,而是整个关外的学子基本都有了入学的资格!”
解缙一句话,立马让马车内的其余人意识到了不妙。
江西文风兴盛的原因,无非就是官学私塾数量较多,能福泽的学子数量甚至比浙江、直隶还要多。
如此一来,江西每次科举报名的人数即便不能盖过直隶和浙江,却也不会输他们太多,甚至常有赢面。
可眼下朱高煦投入如此之大,虽说一时半会还追不上江西,可对于江西来说却已经有了威胁。
毕竟进士数量虽然多,可最多也不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