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是俺爹瞧允炆不干人事,把您送到了俺面前,俺诚心想要请您帮俺清君侧,您觉得如何?”
对于耿炳文这种老将,朱棣自然眼热,他试图招抚耿炳文,耿炳文也干笑几声:
“若是高皇帝见老夫败阵,恐怕只会指着老夫鼻子骂老糊涂了。”
他说这话的同时,手却搭在了剑柄上,并迅速抽出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老夫无颜对陛下,宁愿尽忠也不愿从贼。”
“等等!!”
朱棣的话音未落,耿炳文却已经自刎,鲜血染了宁忠身上及朱棣脚下。
驻守长兴十余载,使得张士诚如此枭雄寸步不得近,数次北伐,于捕鱼儿海大破北元的长兴侯耿炳文殒没。
瞧着他自刎死去,朱棣与朱能、马和等人纷纷呆愣原地,尤其是朱棣。
片刻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那倒下的尸体,表情复杂:“厚葬吧,其余人收押,至于愿意投降者,我待他们恩如父母,不予追究。”
这一刻,他没了战胜长兴侯耿炳文的喜悦,只剩下了迷茫与复杂。
他调转马头离去了,朱能等人则是将被俘的宁忠等人收押,开始在战场上大肆宣传南军战败,耿炳文阵没而死的消息。
一时间,逗留北岸的南军细数投降,仅有吴杰率领刚刚镇定下来的三万余人,与两万多溃军撤回了南岸真定城。
这一仗,燕军大获全胜,二十万南军在雄县、月漾桥、莫州、无极、真定等几场激战中纷纷战败,逃入真定城的仅有不足六万人。
算上原先的一万守军,战前的真定十五万大军,只有一半人撤去,其余尽数被燕军俘虏。
只不过对于仅有两万人的燕军来说,这数量接近他们三倍的俘虏显然难以管理。
朱棣在耿炳文的营帐休息了一刻钟后,待他出来时,只见到燕军正在对一些降兵举起屠刀。
“慢着!你们要干嘛?”
朱棣气血上头,冲上前去喝止了这群人,而这群人也面面相觑。
见到朱棣走出来,一直等候他的谭渊等人连忙跑来,作揖道:“殿下,这些都是投降过后试图逃跑的人,按照军法理当斩首。”
“放屁!”朱棣破口大骂:“对北虏作战逃跑才应该被杀,这是自家人!”
朱棣骂完,立马让人松绑,同时对谭渊等人说道:“这些兵卒都与你们一样是汉人,都有父母兄弟和妻儿老小,想要回家是人之常情。”
“现在你们立马去告诉所有人停下,另外告诉俘虏,但凡有想要南下回家的人,明白告诉我军,我军发放军粮,遣送他们出境。”
“若不告而逃,为哨骑所获,那便再行处理。”
“是……”听到朱棣这么说,谭渊也十分无奈,他着实对这群前一刻还在与他们厮杀的南军士兵没有好感,只想都杀了泄愤。
倒是这群南兵听到朱棣的话,纷纷鼻头一酸,跪在地上磕头道:“俺们本无此心与殿下您为敌,只是当兵吃粮,朝廷让俺们来,俺们不得不来。”
“今日蒙了殿下您的大恩得以生全,自然当思恩图报,怎么还敢想着逃跑?”
“俺们今日就参军,与殿下一起南下打天下。”
这群兵卒不识文化,倒是说出了要和朱棣打天下的话,这让朱棣听后连忙打断:
“你们都是俺爹的百姓,今日安举兵,只是为了除朝中佞臣。”
“你们来北边打仗,也不过是因为被朝廷之中的奸臣所强行驱使,无可奈何罢了,俺怎么会伤害你们。”
“你们说留在俺身边,但这么一来,你们的父母妻子不知你们是否存亡,只能担惊受怕。”
“若是要报俺的恩情,日后等奸臣被除去再报也不迟,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回家,安抚妻儿老小。”
朱棣安慰兵卒,他自然想要这数万兵卒,可奈何这些兵卒家人都在南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反叛了。
这种时候,自己可不敢留下他们。
“俺们虽然不识文化,也知道报恩,请殿下收下俺们,不然若是去了南边,兴许还要以逃兵而被拿去性命。”
朱棣不敢收他们,可他们反倒硬要朱棣收下他们。
这一幕被赶来的张玉等人瞧见,他们面面相觑下也开口道:“殿下,不如将他们迁往保定?”
“那行吧……”朱棣毕竟还是眼馋这群人,衡量过后选择了留下他们。
“逃回南边的兵卒有多少,算过没有?”
朱棣询问张玉正事,那就是拿下真定城,只是对此张玉却摇头道:“逃回的兵卒太多,恐怕不下四五万之数,若要强攻,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拿下。”
“不过尽管如此,我们在北边营垒之中却也缴获了数十万石粮食和数万套甲胄、兵器,还有部分火器。”
“殿下可以将这些东西北运回北平,刚好解二殿下的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