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侯,他们出关了。”
大盈江边的河谷道路,当六万麓川大军出关,得到消息的沐春等人当即就策马来到了前军,观察着麓川大军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们。
西南虽然游离在中原之外,但麓川却是一个元朝土司养蛊制度下养出的蛊王。
哪怕是明军当初初次与之交战,也收获了两万死伤的惨重代价。
如果不是后来接管战场的沐英才干非凡,恐怕定边之战后,明军甚至会丢失大理和丽江一带。
定边之战,这是云南都司战兵心中的骄傲,也是麓川傣人心中的耻辱。
“咚咚咚咚……”
宽不足六里的河谷方鼓声焦躁,两军对垒之间,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跟在沐春身后的瞿能、何福四人。
他们很清楚麓川的实力,由于云南多铜矿,且麓川气候闷热,铁甲易锈,所以麓川人的盔甲多由铜铁甲为主。
尽管这样的甲胄不如明军的铁甲,但他们毕竟是全军都拥有甲胄的队伍,不能随意轻视。
况且,麓川的步兵虽然在方阵作战技巧不如明军,但他们十分擅长游击、伏击和山地格斗。
训练度方面,麓川也有直属于君主的精锐武士,并且还有来自印度、缅甸和老挝的仆从军。
这些仆从军,能够在战场提供数量可观的优秀弓手,与麓川本国培养的精锐标枪手互相配合,形成很强的中远程火力。
甚至在骑兵,麓川也可以说实力不菲。
滇马中并不缺乏可以用于作战者,尽管滇马体型较小,致使麓川骑兵无法披挂厚重的马铠,使得骑兵防御力不足,但滇马的耐力顽强,擅长翻山越岭,更加适合丛林山地作战。
“呜!呜!呜!呜……”
爨宋关外,麓川军声势浩大、兵容强盛,不断地用自己的方式来打压明军士气。
马背,沐春明白,一旦己方士气崩溃,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看似轻慢的率领五百骑兵出阵,在阵前横成一条直线,缓慢的向麓川大军“压”去。
“骑兵嘛,不过几百人罢了。”刀干孟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思孟,你带三千人和三十头战象出阵,挫挫明军的锐气。”
“是!”一名四旬左右,身穿铜铁扎甲的男子骑着滇马出阵,随后开始调度兵马随他出阵。
不多时,他就率领三千步卒与三十头战象出战。
五百对三千,并且敌军还有三十头战象,这样的差距,只是听听便能感觉到压力。
可面对这样的压力,沐春游刃有余的出阵,只留下了顾成与何福二人督率三军,为的就是打击麓川的士气。
“爹,这战象倒是高大。”
“哼!畜生罢了,稍许看我如何宰杀他!”
五百骑中,年纪稍小的瞿陶向瞿能感叹,却见瞿能冷哼一声,从箭囊之中抽出了自己的箭矢。
长三尺六寸的梅花箭,比一般的箭矢要长出五寸,而瞿能手长弓,也大的夸张。
这样的四尺长弓,不应在马背使用,但奈何瞿能父子三人高大,只要马术精湛,完全可以挺身射箭。
瞿能的自信,是在川西高原打出来的,因此他并不把麓川放在眼中。
有他这般桀骜的人坐镇,随沐春出阵的五百骑兵纷纷自信起来。
相较于他们的按兵不动,麓川的领军将领思孟则是从马背翻身下马,换乘坐到了战象的背。
待三千步卒蓄势待发,思孟开始让旁边的两名象兵吹响号角。
“呜呜呜……”
忽的,三千步卒与三十头战象开始前进,一步步的靠近沐春麾下的五百骑兵。
看着这一幕,明军之中前排的弓箭、铜铳手纷纷手心冒汗,不禁为沐春担心起来。
很快,双方距离仅有百步之遥,思孟似乎要带军直冲沐春等五百骑阵列。
见此情景,沐春举起手中长弓,呼喊道:“汉家的儿郎们,随我入阵!!”
“吼!!”
就近他的兵卒们在一瞬间响应,瞿能父子更是率领前锋骑兵百余人直冲敌阵,往最凶险的三十头战象冲杀去。
“找死!”
象背,端坐的思孟脸色狠厉,挥动手中帅旗:“冲!”
“咚咚咚咚……”
轻快的铜鼓声在象背响起,左右的两名象兵也左右各持四尺余的铁质标枪,做足了准备。
在双方距离不到五十步的时候,象兵在前开始冲锋,麓川的步卒们则是结阵,持长矛为象兵左右做足掩护。
当三十步的距离来到,瞿能与瞿郁、瞿陶所率百余骑兵依旧面不改色的冲锋,沐春则是将后方四百骑兵一分为二,往左右绕后,同时张弓搭箭,开始射杀麓川兵卒。
“嘶吼!!”
战象的嘶吼声让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