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因为这世道不是我们做主。”
“他们要掺沙子就掺吧,我以真心待真心,若是遭遇辜负,那也是无可奈何。”
朱高煦虽然对林粟这么说,但他比谁都清楚他那真正的“真心”是什么。
不是无条件信任,而是深深的利益捆绑。
朱高煦能动用的资源不多,但他可以把手中有限的资源,尽数交到跟随自己的人手中,这是朝廷所不具备的。
就拿屯田来说,吉林城开出三十万亩,朱高煦不留一亩在王府账面,全数发给百姓和兵卒。
若只是独身,那一年三四亩确实很难打动这些兵卒,但若是拖家带口呢?
每年十几亩十几亩的耕地交到手中,这样的利益,有谁能够不心动。
朝廷是有钱,但他们不会舍得砸百贯钱在一个普通的兵卒身,而朱高煦敢,这就是他的底气。
他还在,那吉林城的百姓,每年都将有耕地进账,而他走了,且不提日后没有耕地进账,单单现有的耕地归属,就足够他们闹起来。
吉林城是卫所,所开垦的田都是军屯田,朱高煦不认为南边的那群人会愿意把几十万亩耕地发给百姓,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其它卫所就会效仿,制度就会被破坏,这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
制度和利益决定了一切,朱高煦在吉林城的位置,即便是老朱亲自来,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也难以撼动他。
真心换真心只是说辞,利益牵扯才是真的……
“不知不觉中,我也变得如此伪善了。”
朱高煦黯然,倒是面对这套说辞的林粟深信不疑。
“殿下放心,末将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您的。”
林粟郑重的说出这句话,朱高煦也拍了拍他后背:“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与陈昶回安东城,交接手事宜。”
“那末将走了……”林粟恋恋不舍的起身,在朱高煦的注视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郡王府。
倒是在他离开之后片刻,亦失哈便巡了过来。
来到朱高煦身旁,他还张望一番:“殿下,林粟没来?”
“他刚走。”朱高煦轻笑,同时抬头看向亦失哈,好奇道:
“瞧着他们一个个的擢升调迁,可曾羡慕?”
“说不羡慕是假的……”亦失哈苦笑着坐下,但坐下后又叹气道:“但瞧着他们离开,奴婢心中还是有几分庆幸的。”
“至少奴婢是王府的掌印太监,旁人不敢要,故此能和殿下在一起一辈子。”
“你这话有些歧义。”朱高煦一脸古怪,亦失哈闻言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王妃听到,恐怕要怀疑殿下了。”
“你这话……”这回轮到朱高煦无奈了。
不过说实在的,来到大明那么几年,他也有过难受的时候,只是当初在南京时没胆子去十六楼,到了吉林城又没有合眼缘的。
好不容易等来了郭琰,结果郭琰的年纪太小,因此朱高煦一直忍着。
他也是人,有的时候也想找个人撒撒野,只是吉林城资源不太好,他想撒野也寻不到好看的。
“水稻都栽种完了吧?”
朱高煦说起了正事,亦失哈也收起笑容,点了点头:“去年的稻种,经过筛选后育苗,这次插秧了两万六千四百二十七亩。”
“除了这些田用作稻田,其余的地都按照规矩,分别种了豆子和小麦。”
“明日可以开荒了,按照今年的畜力,起码能开辟三十几万亩河滩地。”
“不过今年开辟完后,中湾的河滩地就都开辟完了,明年估计得去开辟北湾的河滩地了。”
“北湾虽然面积广袤,但大多都是灌木丛和沼泽,想要开辟那数百万亩河滩地,恐怕得花几十年的时间。”
“因此,奴婢想要不干脆往鸡西堡西边的丘陵开辟旱地。”
吉林城的河滩地是有限的,能开垦做稻田的更是有限,因此朱高煦并没有觉得吉林城可以全部种水稻。
相比较北湾的情况,开辟哈达岭西边的丘陵,显得更有性价比。
不过开辟那边的丘陵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地方一马平川,除了北边百余里和南边三百余里外的山口,几乎无险可守。
先前渤海军数量不多,朱高煦自然不会考虑往西边开垦,但是眼下渤海军实力膨胀,入冬前还会有两千军户北加入他们。
拥有这样的力量,朱高煦不去找别人麻烦就算好了,根本没有什么人敢来找他麻烦。
唯一有能力找他麻烦的哈剌兀,还被朱棣给追杀几百里,现在正躲在兀良哈秃城舔舐伤口,无暇东顾。
更何况,过些日子自己收拾了阿台外兰,下一个收拾的就是哈剌兀,所以向西开垦荒地,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
这么一想,朱高煦也对亦失哈说道:“入冬前,你带人去西边选一块地,修建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