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也是用来方便运送豆料的。
军马每日要吃豆料三斤,挽马一斤,算下来五十日最少需要三千四百石,因此朱高煦多备了一百石。
豆料不比军粮和盐晶、醋布、蔬果干。
这些东西人均下来,每个兵卒也就多出三十来斤的负重,放在挽马背对兵卒和挽马都没有什么体能的消耗,但是豆料不同。
三千五百石豆料,均算下来那就是每匹挽马要多出一百三十几斤的负重。
这点负重加甲胄、军粮,那再想乘骑挽马就基本别想了。
因此,朱高煦需要十艘二百料的船只,用它们来运送豆料。
用二百料船只运豆料,起码能走九百里嫩江水路,届时从嫩江游渡江打兀良哈草谷,从嫩江西跑到哈剌温山脉东部,便只有二三百里。
在这样狭长的地方打草谷,但凡打到几个部落,朱高煦就能满载而归,根本不用与哈剌兀正面交手。
这次和哈剌兀打,朱高煦就没有守城的担忧了,完全可以发挥游击作战的十六字诀,掠夺兀良哈诸部的牲畜来发展壮大自己。
不过想要彻底发挥十六字诀的真谛,还得要在机动性超过兀良哈部才行,而这也是朱高煦要那十艘二百料船的原因。
牛羊马驹他可以用船送往东岸,亦或者顺着嫩江直下肇州城,而成年马匹则是留下提高军队的机动性。
只要机动性够高,朱高煦就可以把哈剌兀耍的团团转。
他有这份自信,但并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因为他已经获得了兀良哈草原的情报。
这些情报,正是从投降的兀良哈诸部降兵身获取的。
“殿下……”
朱高煦还在想着怎么发挥我军游击精神的时候,亦失哈却担心开口道:
“先打阿台外兰,又出漠东五十日,这是否太赶了……”
亦失哈的话说出口,便是连张纯都忍不住点头附和。
确实,从沙盘和地图来看,走吉林城打忽喇温城,水路几近二千里。
若是再从忽喇温城返回肇州城,又是水路一千二百里,而从肇州城前往漠东,起码又是一千三四百里。
这一来一去,也就代表朱高煦在今年开春后,起码要东征西讨四千余里。
即便走水路,全军皆为马步兵,四千余里光赶路也得两个月,算塘骑出侦、搜敌的时间,没有三个月是绝对不够的。
这还是在阿台外兰不做抵抗的情况下所得出的日子,若是阿台外兰负隅抵抗,那这个日子还得被往后拖。
虽说届时很可能还没入冬,可朱高煦离开吉林城这么几个月,饶是亦失哈这样在宫中摸爬滚打的人,也不由觉得有些心慌。
倒是对此,朱高煦却爽朗道:“就是赶,才能打哈剌兀一个出其不意。”
他笑声爽朗,可实际他为什么这么做,以及他心头有多少压力,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如今已经是洪武三十年正月二十了,距离老朱离开也只有一年半不到了。
他和哈剌兀已经结仇,吉林之战他手刃哈剌兀麾下三分之一的甲兵,而这样的大仇,哈剌兀必然难以忘怀。
重创打击他,让他在靖难之役初期老老实实的呆着,这就是朱高煦想要的。
不然放任他不管,让他和靖难之役一样带兵南下,到时候遭殃的就是自己。
历史哈剌兀打的是大宁和辽东,牵制的也是大宁和辽东。
可现在,吉林城比大宁和辽东距离他更近,并且比大宁更富裕。
但凡有机会,朱高煦不相信他会放着吉林城这海东繁城不动手。
正因如此,不管遭遇什么问题,这一仗朱高煦都得打。
“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算账!”